已接近諂媚:“說起來是我帶著弟兄們太唐突了,過來也沒跟您招呼一聲,這是我的失職,失職,常當家,您大人大量是聲近聞名的,您務必要體諒我們弟兄一個啊。”
“是啊是啊是啊。”趙捕快底下的人趕緊跟著附和,就是那最不通人情世故的,看到不好說話的兄弟們突然好說話了,也知道情況不對,趕緊低頭跟著兄弟們一塊兒朝常當家低頭。
“趙捕快也是盡忠盡責,常某不敢怪罪,也不多說了,天色不早,趙捕快有時間不嫌棄的話,就和常某一道去趟衙門,常某也好就此給張兄一個交待。”
這是非要去,但口氣好多了,趙捕快估摸著情況不是太糟,而且這姓常的太精了,他不是對手,還是交給縣令大人去對付罷。
趙姓捕快也顧不上張長行又要罵他沒用,這下躬著腰作著揖,請常伯樊走:“您說的哪裡話,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您先請,我這就跟您去。”
第116章
這廂常府,蘇苑娘在常伯樊走後繼續用她的午膳,知春過來侍候她用飯的時候,在她身邊小聲擔憂了一句:“娘子,姑爺不會出什麼事罷?”
蘇苑娘嘆了一口氣。
知春啊,看來是不能留了。
不是知春不好,而是這世的她已變。她不想要一個只會讓她去討好男人的人在身邊主事,她是不能留知春了。
蘇苑娘心想著等這兩天就找個藉口回家一趟,跟母親一說,讓母親那邊安排,好好地把知春送出去,不枉兩人主僕一場。
“娘子,要不要讓旁管事去問一問?”知春見娘子嘆氣,立馬提議道。
“不了。”蘇苑娘放下碗筷,偏頭溫和與她道:“你去給我的花澆澆水,這日頭太大,水澆的勤一點。”
“是。”知春一聽吩咐,招來通秋近身侍候,她則出去提水澆花去了。
提來水,想起娘子對姑爺的不上心,知春不由自主輕嘆了口氣。
這事她真得好好親自當面跟夫人說一說,娘子太天真,以為有姑爺寵愛就萬事無憂,連好好做做場面都不願意,如此下去,早晚會出大事的。
“娘子,吃菜。”通秋近身,見姑爺不在,也有膽上前為娘子佈菜了,挑了自家娘子最喜愛的菜一一放到碗裡,蘇苑娘將將咽完一口,另一筷子菜恰時就夾到了碗中。
蘇苑娘著實好生用了一頓飯。
平日常伯樊不讓人近身侍候,兩人吃飯,雖說他會顧忌些她,也會為她佈菜,但總歸沒有從小侍候她長大,不用說話就知道她想怎麼吃飯的丫鬟用的舒服。
等到吃完,蘇苑娘去對完帳方才去午歇,歇好起床,她去書房練字,特地找了三姐為她研墨。
研墨是個要靜心的細緻活,以往是通秋替蘇苑娘研墨寫字,主僕兩個人都是靜得下心的,一站站一兩個時辰是極簡單的事,胡家三姐卻是個靜不住的,這研墨的事於她是極刑,但娘子吩咐,她不得不苦著臉前來陪站。
蘇苑娘寫字不出聲,三姐心裡急得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面上也是抓耳撓腮,但一場字練下來,她也沒出聲打斷過蘇苑孃的練字。
就是不喜的事,也能忍耐得住。蘇苑娘偏頭看過去,看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嘴角翹起。
看娘子還笑,三姐苦著一張苦瓜臉,苦哈哈道:“娘子,下次能不能別讓我研墨了,您找別的妹妹罷,我寧肯滿府找人說一天話,打聽一天的事情,也不想研墨。”
“娘子,我著實站不住啊,您饒了我罷,我給您行禮了。”三姐兩手合攏握拳,給娘子連連作揖,只望她能網開一面,放她一條生路。
“也不讓你天天,”蘇苑娘看著自己的字,觀望著不足之處,同時嘴裡斷了三姐的生路,“兩三天的來站一次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