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起程了。”這也多虧了嶺北柴爺帶過來的人馬,不管柴爺對她這個侄媳婦有多蔑視,蘇苑娘事後卻是高興常伯樊想辦法借來了這批人馬,不僅讓次郎弟弟收到了東西,想來樊家外祖那邊的東西也沒有出岔子。
“你們有這份孝心就好。”說起樊老將軍,在自家人面前,佩老太爺頗有幾分噓唏,道:“你這位外祖,當年也是教子無方,受了兒子的牽累,本罪不至此。”
“是極,外祖,您說,常伯樊要是多立幾個功勞,能不能把樊外祖一家從邊陲那苦寒之地接回來?我聽去過的掌櫃說,這十幾年間大當家少了好多個表兄弟姐妹,樊家的小輩沒幾個成活的。”蘇苑娘道。
“你……”佩老太爺動容道:“著急找這些書想找出一條奇兵之路來,是為了幫伯樊把樊家接回來?”
“接回來。”蘇苑娘頷首道:“他不說呢,可我知道他夢裡記掛著。”
她的婆母已入土為安,救是救不活了,可婆母至死都在惦念的父兄還在苦寒之地受苦,常伯樊就是什麼也不說,蘇苑娘也知曉他在魂牽夢縈著,念念不忘。
蘇苑娘前世不懂這些事,不知常伯樊為何日日要在外奔波,如今知情,方才懂得他好苦。
“好孩子。”佩老太爺摸摸她的頭,回首與其子道:“老將軍比我還大兩歲,把他接回來頤養天年是當務之急,這是大事,你也上上心,能幫一點是一點,趁早把人接回來。”
“孩兒知道了。”佩準朝父親躬了躬身。
蘇讖這廂方知這小夫妻存著這心思,不禁摸著小娘子的頭責怪道:“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跟爹爹說一聲。”
他還道女婿急於求成是為了儘快站穩腳跟,尚還未想到裡面還有這一層。
蘇苑娘眨眨眼,過了一會兒方領會過來她爹爹的意思,“爹爹,我沒和常伯樊商量過呀,我只當他是這麼想的。”她道。
“什麼?”
“他沒明說呢,只是我想樊外祖年歲又高,在邊陲那種地方身子也受不了,我就想趁常伯樊封了侯這股東風多立一些功,快快把他接回來方才好,這樣他有了自己的親外祖可孝敬,他就安心了,我婆婆九泉之下有靈,想來也會高興。”
大當家安心了,她便也安心了,他常常照顧她於細微末節,她也希翼他夢裡無憂,無牽無掛無苦無累。
“苑娘說得對,”佩老太爺也是這般想的,他道:“邊陲那種苦寒之地,就是年輕人也受不了,何況是老將軍那等歲數的人,能早些接回來就接回來,安生,省得到時候晚了,於孝鯤來說,那是人生至憾。”
“是極。”外祖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蘇苑娘高興望著他
道:“苑娘不懂行兵之地,不過您和舅舅懂,苑娘這些日子要是來信來得多,還望外祖和舅舅莫要煩了苑娘,等事情一有苗頭,真真立了功,我就讓常伯樊帶我去家裡磕謝外祖和舅舅的幫忙。”
“只管問就是,”外甥女也是一片赤子之心,佩準難捺手癢也摸了她的頭一把,滿是福氣的肉臉上盡是笑容,道:“舅舅不說你傻,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他們當你是腦袋空空,誰知你這不受拘束的腦子裡生的是奇思妙想,攻其無備,出其不意,乃兵者詭道也。”
“苑娘讀過這篇……”一聽小舅舅的話,蘇苑娘點頭道,背起了兵者詭道“計篇。”
這廂佩二孃聽一屋子書呆子引經據典掉書袋來了,不由搖著頭往外走,一出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廊下一動不動的女婿,還有陪站在一側的兒子。
“回來了怎地不說一聲?”佩二孃一愣之後立馬回過神來道。
“我們上午去了戶部,戶部的尚書徐大人說晚一點衙門一放衙就來拜訪父親,”蘇居甫在一側解釋道:“想來是要在家裡用晚膳的,我們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