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行禮。”白芸嘴裡驚訝,心裡卻是舒敞不已。
等到這蘇家得千珍萬愛的小女兒回了丈夫父母身邊,自家小姑子走到了她身邊,白芸臉上笑容不變,頭也未動,輕啟唇道:“妹妹這性子,怕是要走好遠了。”
妹妹的謙遜是家裡的教養,大公子要比他妹妹張揚一些,可大公子只在要張揚的時候方才張揚,在父母面前則是謙遜有禮,說話從不起高調,身上找不見一點張狂的影子……
小姑子走得遠不遠,孔欣無法評斷,小姑子的丈夫是跟當今的人,不是她一介內宅婦人能輕易下斷論的,可她家能屈能伸誓死要出人頭地的大公子必會走得長遠,對此孔欣深信不疑。
“是了,會很遠。”千言萬語皆藏在胸中,孔欣淡淡一笑,回了孃家嫂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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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伯樊面聖呈上文書之後,在家好生歇了幾天,這幾日蘇苑娘只見兄長頻繁出沒於她和常伯樊所住的小院,而常伯樊也常常出去找父親。
常伯樊常與她說話,蘇苑娘便知道了這廂朝廷上天天有人置疑皇帝封他為侯的聲音,據說參常伯樊此人和他封侯之事的奏摺能壘成小山高。
孔家有人在翰林院,也是天天有人過來蘇府通風報信說又有翰林院哪位大人要參她家當家的本了。
除去翰林院,她家當家已成御史臺的寵兒,御史臺每位大人嘴裡都念叨他,爹爹的同窗也是時不時送訊息過來,道他哪位同撩正打算參本子把他女婿搞下來,把她爹爹氣得成天黑著臉,便連見誰都笑的齊風一到他手裡也哇哇哭叫,被外祖的黑臉嚇著了。
家裡人擔心不已,便連孃親這幾日髮間的白髮也多了不少,蘇苑娘卻是發現自己一點擔心也沒有,她問她孃親要不要金子用遭了親孃的白眼也不傷心,回屋來還學給常伯樊聽她孃親與她說的話,“孃親白眼我說,我就是個木頭疙瘩,死到臨頭也不知道掉眼淚,是個木頭人。”
她還學了一下她孃親朝她翻白眼的模樣。
常侯爺忍俊不禁,又連忙憋笑安慰夫人道:“苑娘手裡最最寶貴的就是金子了,孃親一時不懂你是要把最好的東西送給她安慰她,回頭她就懂了,苑娘別擔心,過一陣子就好了。”
常伯樊如今是愈來愈知她的心了,蘇苑娘點頭道:“我已經想到了,我沒怪孃親。”
就是孃親翻的白眼太多了,蘇苑娘又道:“那些大人老參你,參多了就沒事了,你這侯爺在他們眼裡得的太輕易,參一參他們發了些火氣,鬧一鬧回頭一想他們還能刁難你,你這侯爺也不怎地高貴,他們心裡舒坦了,到時候就好了。”
蘇苑娘覺著這是他們進祿衣侯府必經的過程,這世上沒有憑白得來的好處,是以她氣定神閒,且等鬧到不成樣,陛下出來收拾他們。
這可是陛下親自封的侯位,大臣們就是跳得高,也越不過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