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知春多為她
出頭,但到最後還是成了她為知春出頭。知春很想幫她,但有心無力,主人的事哪是一介下人能插得進手的,這一世,她的事自己來了,而知春在離開她身邊之前,她也想帶著知春跟她一道多經歷一些,而不是她有能耐了就為知春出頭,讓她事事順心。
有人幫的時候,事事順心很容易,但人終究是要靠自己的能耐,才能撐得開自己的那片天。
她都如此,知春更如是。
“夫人,上轎罷。”
蘇苑娘朝說話的旁管事輕頷了一記下巴,彎腰上轎,知春見狀,心中那股突如其來的委屈頓時來不及多想去安放就消失了,連忙打簾子輕柔叮囑娘子:“娘子,小心些,我和妹妹她們就在外面跟著,您有吩咐就叫我們。”
“好,起轎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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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府的下人一過來六公府報信,常六公從床上起來著衣,他大兒子常太白勸道:“爹,您身體不好,派人去說一聲,伯樊夫妻也是能理解的,他們都是通情達理之人,不會說什麼的,您就讓我替您去罷,一樣的,我看就收拾個分支遠親,用不到您,您就別去了。”
“答應了的事,要做到。”常六公伸開手,讓兒子為他穿外袍,閉著老眼吐了口濁氣,“趁我還能動,多動動。”
等他死了,他攢的還能讓兒孫們多用兩年。
“你弟弟的事,我看十有八*九能成,我早前跟他說過了,這些年辛苦你了,沒有你們夫妻侍候在臨蘇伺候我,哪有他跟他媳婦在京城的好日子,這些年是你供他的,你供了他半生,後半生他是要回饋你的。”
“您說的什麼話!我是家裡長子,伺候您和母親,照顧弟妹不就是我的事?什麼回饋不回饋的,小弟要是考好中第了,我只有高興,不會起別的心思,這是隻有他才能得的運氣,我不嫉妒,爹,你別多想了,我答應您,不管以後小弟是發達還是落魄,我都會替您照顧著他。”
“好。”大兒子仁義,常六公心裡清楚的,他睜開眼,道:“兒子,你仁義,就是軟了點,你弟弟從小是個會讀書的,但底子還是隨了我們家的根,不是很聰明的一個人,爹的身體爹自個兒知道,伯樊那裡,我會替你們打好底,至少在我死前,我會讓他保你們這一輩的富貴,禮兒他們,就要靠你和你弟弟他們好好教了,我們家以後的成敗,就在你們這一輩身上了。”
說罷,因著說了過多的話,他連連咳嗽了起來,嚇的常太白一把他扶下坐好就在他腿前跪下,求他:“爹,您就別去了,您就在家好好養病罷,您這要是去了在外有個什麼事,伯樊他們夫妻不也良心不安嗎?”
“你啊,”常六公嘆了口氣,“就是太心軟。孩子,這天下哪有輕易得來的好處?還不都是拼來的,你不去拼,不去爭不去搶,後面多的是人去爭去搶的,我佔了個身份,還能圖一點,圖一點是一點,等我死了,你們拿什麼去爭?我這把老骨頭就是年輕時候太講究了,抹不開面子,也膽小不願意出那個頭,看起來壞事沒我,但好事也沒我的份,看看現在家裡這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我兩腿一蹬死了是清靜了,但你們還要過日子,不行,扶我起來。”
常太白擦著眼淚起來扶他,流著老淚告罪道:“是兒子沒用。”
常六公喘著氣往外走,嘆了口氣。
有用沒用,說也沒用了。是他早年沒教的好,自身也不正,還好現在來得及,還正好還趕上了常家近半甲以來最好的時機,他這老骨頭再不出手博一把,那就真是兒女子孫的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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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太白帶著老父到了族廟,還以為自家是來的早的,沒想,老壽公文公的兒子二兒子常則以已經到了。
常則以還比常太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