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再走,我這就去著人準備。”
“恭賀舅母新喜,居甫帶著家裡兩個小的給您請安。”蘇居甫領著妹妹、妹夫兩人對舅母請完安,在她的陪伴下進了老太爺老夫人的屋子。
佩夫人在屋裡沒留多久就出去了,佩老爺不在家,出去拜年去了,老太爺和老夫人都在家,由佩興楠陪著一道招呼前來的客人。
佩家沒什麼下人,三人一來,老夫人身邊的人都被之前的佩夫人叫去忙了,這時屋裡只有兩位老人家和蘇家兄妹、妹夫三人,還有佩興楠在。
“興楠,你去外面看看,看你娘什麼時候端茶來,你幫著端進來。”蘇居甫一坐下臉色就淡了,佩老太爺只瞄了他一眼,就朝孫子道。
“是。”佩興楠一聽就出去了,一出去就把門緊緊帶上關好了。
“來,孩子,吃糖。”老夫人才不管他們是不是有事要說,從點心盤子裡小心翼翼拿起一顆醃甜梅往身邊的乖外孫女嘴裡送。
蘇苑娘張口就接了,一剎那酸得小臉都皺了起來,引得老夫人笑了起來,輕拍著她的手道:“可喜歡?”
蘇苑娘嚐了嚐,朝老夫人點頭,直把梅子快快嚥下方回道:“還想吃。”
“好好好,還來一個。”老夫人又往她嘴裡送了一個,“只准吃三顆啊,吃完了就可以吃飯了,大大的再吃三碗飯,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準長得好。
”
“外祖母也知道了?”蘇苑娘張嘴輕“呀”了一記。
“你哥哥早上一來就跟我們說了,哎呀,這天大的好訊息,你怎麼不派人來跟我們說一聲?”
“苑娘想著就這幾天就要來家裡,到時候告訴外祖父和您是一樣的。”蘇苑娘這先是被酸得不行,這下吃下兩顆,卻像是被逗起了饞癮,說著話還往裝梅子的點心盤看去。
“先不吃了,等會兒再吃。”老夫人見她饞上了,忙笑道。
老太爺靜坐著聽她們說了會兒話,這廂朝朝那郎舅倆看去,啟唇道:“是有什麼事?說罷。”
常伯樊未說話,朝老太爺笑笑,朝蘇居甫看去。
蘇居甫搖搖頭,又朝老太爺那邊坐近了一點,低聲把早上的事說了,說罷道:“這事是我想厚著臉皮過來向您討個主意的,您這些事拿得比我們準多了,您看,我們那一大家子是個什麼意思?”
老太爺一路聽著神色絲毫未變,這廂摸著鬍子順了順,思忖了半刻方低頭和外孫與外孫女婿道:“這事到你們身上只是個果,這因在哪,只有進宮聽了話的人明白,不過我看這家人的口氣,不像是壞事,也不可能是壞事,要是壞事,都輪不到你們有時間到我這邊來討主意。”
“這不是初一,興許人家不興初一大動干戈呢?”蘇居甫低頭道。
“你啊,就是有時候想得太多了,這腦子不動那是不行的,但想得太深了,就容易瞻前顧後,跟投鼠忌器又有何區別?你還是個年輕人,怎地膽子比你三舅爺還小?”佩老太爺一看外孫又想太多,忍不住又說了他一道,“這世上哪那麼多的計謀計中計?能動手的事情誰跟你耍陰謀?還跟你講初一十五,那是不可能的事,閻王想讓你三更死,就不可能留你到五更。”
佩老太爺也是個沒禁忌的,但老夫人可不是,一聽他大過年的居然說死啊死的,頓時眼睛一瞪:“大過年的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你嚇唬誰呢?”
說著慈愛地朝蘇居甫、常伯樊一笑:“別聽你們外祖父的,他就是個橫子,能活到今天全靠祖宗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