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四娘低下頭,掩笑不止。
老夫人白了老頭子一眼,罵道:“臭老頭,早不懂事晚也不懂事,半隻腳都進棺材了還這副脾氣,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老頭這麼不懂事的?”
老太爺回過頭就要將她的話,佩四娘看老父母又要吵起來了,忙道:“我今兒過來有一個大好的訊息要跟你們說。”
“你才……”老太爺正要嚷嚷是老婆子不懂事,卻被老婆子一揮手,一句“你別吵,聽四兒說”止住了。
佩四娘見老爹爹停了,忙道:“宣亭昨日跟同僚喝酒,他同僚就是那個趙家人,在護國公府當差做師爺的那個,聽說前日護國公收到了南邊過來的信,說是外甥女和她夫君進京來了,說是京裡這邊有生意要過來打點……”
“是嗎?我們家還沒收到信……”女婿的那個同僚佩老夫人早就聽女兒說過,知道這麼一個人,佩四娘還沒說罷,就被老母親打斷了話,佩老夫人說完這句,朝門邊做手上活計的項嬸道:“去叫夫人過來。”
佩家當家的是兒媳婦,佩老夫人早不管事了,有關家中的事得叫上兒媳婦來。
“我估摸著就這兩日罷,”往常都是護國公和蘇家本家那邊早兩日收到訊息,過個兩三日才會到佩家來,東西也好,口信也罷,往常都是這樣的,佩四娘琢磨著道:“我算著時間,護國公是前天,到我們家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我們家這兩天應該能收到二姐送過來的信,我就是提前聽了一嘴,過來跟爹孃說說,如若訊息不假,是外甥女帶著郎君來了,他們成婚時我沒去,也沒帶什麼大禮,我這得好好準備點見面禮補上。”
她二姐是個好的,哪怕姐妹這麼些年沒見,聽說她常回家來探望父母,還讓人往她家裡送過幾次禮。
是以哪怕許多年未見,佩四娘也很是掛著這個沒忘了她的二姐。
“你仔細說說,是來做生意的?”喊完兒媳婦,佩老夫人仔細看著小閨女,想聽她道清楚。
“是這般說的,我也問了宣亭,宣亭說趙大人跟他說的原話就是外甥女女婿,臨蘇常氏常姓人進京打點常家在京的生意,不日就到,還要在京裡過年
,特向護國公府告知。”佩四娘一聽丈夫提前這事,就纏著他把話問了個仔仔細細,明明白白,還因問多了,把人給惹惱了。
“什麼生意?賣鹽那事?跟戶部要銀子來了?戶部又沒給他們銀子?”佩老夫人說著眉頭緊皺,“也不知道那邊會不會幫忙。”
護國公府對她二女婿也就維持著點面子情,佩老夫人是知道的,如若不是二女婿費心著打點,每年大把大把的往京裡送東西,年節禮從來沒斷過,誰知道護國公和蘇家本家那邊還記不記得有他這麼個人。
“甫兒那邊也沒來個訊息。”佩老夫人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妹夫要進京,他爹孃那邊不好提前和他說,他妹夫總該和他提前支會一聲罷?不是說他妹夫還是個當家人,做事不應該那般草率罷?”
“人還沒見到,你先別亂猜,”佩老太爺見老婆子又亂操心上了,開口出言道:“許是有什麼內情,你等見到人問清楚了再說。”
怕她擔心,又道:“二孃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挑的女婿,能是那愚笨的嗎?你就等著見外孫女婿罷。”
說著,佩家兒媳婦到了,一進門就聽到家裡的二姐姐,還有外孫女婿,進門的腳步不由快了,嘴裡同時道:“爹,娘,四姐來了?”
佩老夫人招手讓她過來,等她挨著炕邊坐下,佩四娘就把剛才說的事情和她說了,佩夫人聽了不作聲,聽著他們繼續說道此事。
“我們家也幫不上什麼忙。”佩老夫人等女兒的話一落,轉過頭和兒媳婦沉聲道:“但幫不上忙,我們家該做的臉面還是要做的,你這幾天準備準備,家裡多添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