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是高祖賜給常家的家業,但也是國業,國家是要關心的,聽老狀元你這麼一說,陸府臺這為常家百年之計著想,還是錯了?”
“哪裡,”蘇讖笑道:“知州大人能如此牽掛關愛常家,常家當家又是我小婿,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覺得知州好意是錯的。聽你剛才一說,陛下也說過鹽務乃國業,此話不假,正是國業,常家為天下百姓吃下我們臨蘇的井鹽,也些年也兢兢業業毫不敢懈怠,戶部要的鹽,不管颳風下雨,還是天災**,每年定時定點依時奉上,從此也可知常家是從未辜負過國家的重託的,這採鹽量,若是能減少,也是件好事,這麼著吧,回頭我讓我家小婿跟戶部遞話,把我們知州大人這番誠心送過去,想來戶部的大人知道我州知州此番建議,想來也會採納知州大人建言,到時不定我還要領著我家這小婿上門感謝陸府臺呢。”
溫初凌就知蘇讖不好對付,但蘇讖這番話卻也沒嚇到他,戶部他們有的是人,常家這些年在戶部拿不到銀子,難道還真是戶部缺錢不成?他心中好笑至極,臉上亦微笑道:“蘇員外所言極是。”
這廂,卻見蘇老狀元笑眯眯,撫須和善可親道:“知道陸府臺如此關心我家女婿,蘇某也是高興得很,回頭定要去信向陸府臺表示感謝一番才成。。”
溫初凌也是這幾年接手臨蘇常家的事務後,才知常家這位以前稱為井伯爺的大氏家族。他了解了這個家族所有的根底,這家子一族的根底絕沒有府臺和汾州很多人以為的有錢,但這抵不住世人、壓根不知道常家根底來龍去脈的平民百姓以為它有錢就有錢,再說就是它原本沒有,世人認為它有,它就是有,常家倒了,想來臨蘇城拍手稱快的人不少,到時候管它到了誰中,只要常家這個坐於臨蘇的龐然大物倒了,百姓最樂衷於看到的就是這番光景,才不會多管其它,溫師爺深諳其中之道,面上端著一臉的笑溫和道:“下官只是個小人物,所說的話是我們府臺大人跟我親口所說,這話老狀元您看要是有道理,也不妨把這話送去戶部,聽聽戶部的意思。”
溫初凌所來的意思就是上面的意思,不管等會兒怎麼說話,現在也必須抬著此人一些,好讓話繼續說下去,蘇讖讓自己堆滿了笑,同樣溫聲溫氣,一副脾氣再好不過的模樣:“師爺過謙,師爺之名,蘇某早如雷貫耳,師爺此行親自報喜,是我臨蘇之幸,如此,有關採鹽量此事,我婿就靠知州大人,師爺的幫忙了。”
溫初凌來臨蘇最想聽的話不過如此了,大家都說說面子話,好聽一點有甚不好?常家的那位蠢笨的小年輕當家人實在不像話,還自以為聰明的拿他往日見不得人的小同窗來壓他,也是蠢得可。,現在聽蘇狀元這一說,想來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他才覺他來臨蘇這一趟沒白走,當下欣慰撫面須悅顏讚道:“薑還是老的辣,老狀元如此會說話,溫某有幸能見到您的風采,是溫某的榮幸。”
第111章
幾道一唱一吹,從見面的針鋒相對,到此刻的犯而不較,近握手言合,幾道來回之間,也不過片許時間。
兩人交手,常伯樊靜候一邊不語,這廂等到岳父大人與溫初凌交手過後,他往兩人走了一步,請他們入內:“父親,溫師爺,亭內酒席已備妥,請。”
溫初凌眼睛移過來,撫須不止,笑道:“常當家好生福氣,結了一門好親,有此翁親,何愁以後啊?”
“溫師爺盛讚,請。”常伯樊淡笑,再行揮袖。
“請請請。”蘇讖也開口,先走了一步,帶著溫初凌進內。
這交過手,彼此心裡有了底,溫初凌也把戶部的餌拋了出去,酒席中跟蘇讖喝酒稍稍松馳了一些。蘇老狀元也是個會勸酒的,達觀古今的蘇老狀元什麼都能聊,喝酒也是敬人一杯他也喝一杯,讓人推辭不得,不知不覺中,溫初凌肚中酒水就不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