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領著明夏她們怯怯地朝她福了個禮,皆不敢去看渾身冰冷的姑爺。
南和他們就要乖覺得多,一路貓在最後不言語,這廂知春她們退下,南和貓著腳躬著背往前走了兩步,小心地探出手去勾門,意圖把門帶上。
“行了。”常伯樊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舉動。
南和受驚地抬起頭,看到了他們爺那張冷漠的臉,瞬間就知道了這話是對他說的,一個屁都不敢放,他連忙彎著腰退下了。
門開著,常伯樊朝已自行擇座坐下的蘇苑娘走去,見她低頭仔細地解披風,
怎麼也解不開的樣子,他皺了皺眉,看她解了兩下還是沒解開,便上前了兩步伸出手替了她的手,沒兩下就替她解開了。
蘇苑娘見解開了,抬頭看他,見他臉色還是不好瞧,便道:“晚膳我想吃紅燒肉就酒。”
“怎麼想起吃這個了?你不能喝酒。”常伯樊替她把披風抽出來。
蘇苑娘挪了挪臀,“喝點梅子酒,讓知春溫一溫,喝兩盅,不喝多的。”
還喝兩盅,她喝一盅兩眼就迷濛,新婚夜的交杯酒給她倒的都是茶,常伯樊被氣笑了,“讓人死就這麼高興?”
“你知道?”他懂?
常伯樊看著她秀美嬌柔,卻也天真懵懂的臉,突然也不知道他這一路的生氣是為的什麼了。
為他不知道的她的面目?還是不想讓她的手不沾汙垢?
其實兩樣都是。
但這也是苑娘啊,喜歡一個人就什麼都給,不喜歡了連多餘的一眼也不瞧,就是對他,也何嘗不是?
他因此生氣,更因此心寒。
常伯樊在她面前蹲下身,突然之間,他看到了她手腕間的紅痕,這一刻,他腦袋空白,想也不想地湊上前去,吻了吻她的手腕。
溼濡熾熱的氣息黏上了她的手,雖說兩人夜夜不著片縷相對,但蘇苑娘還是有一點不習慣,挪了挪手,低頭跟他道:“你別親了。”
怪怪的,她不自在,怎麼他哪兒都要親。
“唉……”傻的,常伯樊無可奈何,在紅痕旁邊輕輕印上一記,抬起頭,“怎麼當著人的面就說?不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你爹爹沒教過你?”
蘇苑娘搖頭,“孃親教過,不喜歡人不能當著面說。”
發作也要底下發作。
“那裡沒外人,”蘇苑娘不是說話不經大腦,“且我跟她說她大哥偷知州小妾的事是在她耳邊說的,只有旁邊知春她們知道,知春她們不是外人。”
“我聽到了。”
“你跟的太緊了。”蘇苑娘蹙眉,“你也看的太緊了,我知道怎麼做的,你要信我。”
“你……”還是他的不是了?他的擔憂在她眼裡還成了她的困擾了?他要娶的是什麼人,是什麼性子,常伯樊心裡早有數,但娶回來了,常伯樊才知愛到極點,無奈也比以往更要勝出不少。他曾還以為無論她是什麼樣子,他都受得住,不會無奈焦慮,但事實卻不是這個樣子的,一時之間,常伯樊也不知道與她說什麼才好,一個頭往下砸,把臉埋在了她的膝蓋處。
這廂,三姐帶著她爹滿頭大汗跑著來了,知春壯著膽來報,剛走到門口,看到姑爺跪到她們娘子面前,臉埋在她們娘子膝蓋處,貌似在哭……
知春驚得眼珠子一下就直了,心口狂囂直跳,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她不敢報了,一等腳不那麼軟了,連忙退下。
常伯樊又不對勁,蘇苑娘低頭觀察了一陣,抬起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知春慌忙
的倒退。
想來是有事,剛才她讓胡老爹過來了,她推了推常伯樊,“你起來好好說話,不要跪著,地磚涼。”
常伯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