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的指使去得罪人,結果卻是他們這個在家中沒過過一日揚眉吐氣的日子的老父親去給他們說情,李氏就忍不住心酸想哭。
“蔓娘。”常猛叫她,他真是對不住她,自嫁給他,他就沒讓她過一天輕省的好日子。
“別叫了,還不快去?把銀子送到,馬上送走,這外面是不是有可
以租賃馬匹的馬廄?如兒會騎馬,叫他跑去聘一匹,趕緊跑了!”李氏這下比丈夫還著急,見他動得不快,雙手去摧他,“快快。”
“是了是了。”常猛也顧不上多想,忙低眉垂眼跑了出去。
他把銀票和金釵交到了小兒子手裡,帶著人往最近的側門走,途中唯恐碰到他人,他一馬當先走前面,等當真碰到了人,他膽子突然也大了起來,不等那人反應過來,就先去跟人打招呼,攔住人的視線,讓揹著包袱的小兒子抄小道躲開人的眼睛溜走。
好在他們住的地方已夠偏,走到最近的偏門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小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路中也就碰到了一個人而已,可說運氣是不壞的。
“好了,我就送你到這,你快走。”一拉開門,常猛一推著小兒子的背讓他出去後,就朝他揮手。
“爹,”常順如回身,手裡緊緊捏著他孃的那根金釵,往常滿是陰鬱的雙眼此時充斥著一片腥紅,他伸手,“這個還給娘,我不要。”
“給你的就是你的了。”常猛眼睛同樣是紅的,他嘆息笑笑,“是我沒用,沒法給你在家裡謀個前程,今日是老天開眼,不知為何你竟讓他們夫妻二人看上了,我不說多的了,如兒啊,你心氣高,爹爹不是不知曉,可是我沒本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出去了,可能連你娘三天都養不起,更別說幫你們成家立業了。我們幫不到你什麼,你趁年輕,出去了,該為自己盤算就為自己盤算,我跟你娘在這家裡過了這二十來年半輩子了,該受的不該受的都受過了,沒什麼不能受的,你別擔心我們,你只管過好了你自己的就是,千萬別回來。”
回來了,可能會被啃得連骨頭都剩不下。
“我不會回來,”父親的言下之意激怒了常順如,他憤怒回道:“但我會帶你們走,帶你們離開那個地方。”
談何容易啊,但孩子有心就是好的,也許真有那麼一天呢?沒有也沒關係,至少孩子過好了,常猛笑著應道:“知道了,快走罷,那邊訊息靈通得很。”
讓他們知道找來了,那就走不成了。
常順如自是知道祖父母房裡那邊的厲害,他不敢耽擱,當下彎下膝蓋,“砰砰砰”給父親磕了三個響頭,一站起就飛速轉身,頭也不回地去了。
常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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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守義得到的訊息甚早,柯管家在常猛父子倆離去後,只遲疑了片刻,就叫來了廣山分家的人過來說話,與那家的管事道:“你們三老爺家好生本事,早得了我們老爺的眼,我是幫不上什麼忙了,這個你們就拿回去罷。”
他當常順如是老爺早就看上的人,才有今日這麼一出,是以這份孝敬不好收,還是退回去的好。
自家人,又沒給人說上話,辦上事,柯管家自認自己是個有幾分規矩的人,這禮肯定得退回去。
“啊?”那管事一個愣住,緊接著問道:“大管家,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
明白啊?小的愚笨,還望您給我開解開解一二,而且這禮,給您的就是您的,是小的的一片心意,哪有收回來的道理,您這不是瞧不起我嗎?”
說著,忙把柯管家還回來的禮雙手拿起,又恭恭敬敬地奉到人的面前。
柯管家是喜歡他這份恭敬的,見他真是不解,便與他說道起了前堂所發生的事。
等他說清楚了,人聽明白了,不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