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能稱江渺一聲姑姑的竟然只有他一個。
不過那個男人可從來沒有正兒八經地喊過她一聲“姑姑”,以前要麼不喊,要麼就連名帶姓的喊“江渺”,現在……每次親完抱完那一聲聲的“渺渺”喊得忒起勁。
洪昕然還給大家都帶了禮物,多是國外的一些特色紀念品,不算貴重,勝在別緻。
“然然姐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張安堇比洪昕然還小一歲,理所當然喊一聲姐姐。
“嗯,之後會在帝都大學附屬醫院工作。”洪昕然回答得直截了當。
“那我以後看病就找然然姐。”鍾思颺笑呵呵地說道。
洪昕然推了推眼鏡:“我攻讀的是傳染病學。”
鍾思颺:“……”
張安堇和鍾思颺的親弟弟鍾思博一致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這大概就是鍾思颺的命運,到哪兒都是快樂源泉。
洪昕然話不多,性子和江明淮還有幾分相像,這邊小輩們坐一塊兒聊天,她多是傾聽的角色,很少開口。
看了看另一邊正和幾位長輩聊得投機的江渺,鍾思颺由衷地感到佩服:“美人姨適合做訪談節目主持人,和誰都能聊。”感嘆完,他又轉過頭看向洪昕然,“哎然姐!你說咱們家美人姨好不好看!是不是世界第一靚?”
洪昕然順著他剛才的目光就大概知道了“美人姨”指的是誰,聞言也只是點點頭:“嗯。”
不等鍾思颺抱拳大讚一句“英雄所見略同”,又聽她說道:“內在美也很重要。”
張安堇不由得看了洪昕然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鍾思颺渾然不覺奇怪,反而與有榮焉:“那當然!我們美人姨內在也很美!”
洪昕然又看了看那邊的江渺,沒再說話。
江明淮掐著開席的時間點趕來了洪家。
座位按照輩分、年齡依次排列,這麼一排下來,江渺是長輩裡年紀最小的一個,江明淮是晚輩裡年紀最長的一個,兩個人自然而然坐在了一起。
洪昕然的父母簡單說了一番話,又與眾人舉了一杯,大家才動起筷子。
食不言的規矩猶在,席間無人說話,只有清脆的杯盞筷箸碰撞聲。
沒有人注意到桌子底下,江渺的一隻腳被某個人暗戳戳地勾過去,從頭到尾就沒有鬆開。
吃完飯,大家又坐在一塊兒聊了會兒天。
長輩們聊著時事經濟,其中就聊到了前段時間江海集團剛談下的那個大專案,反響很大,難免要同江明淮說道說道。
小輩們在另一邊討論生意經或者是別的雜事,唯獨洪昕然坐在一邊跟個局外人似的,抱著一本厚厚的醫學書籍在看。
江渺看了她幾眼,悄然走過去,“這麼密的字,看多了容易眼痠,注意休息。”
洪昕然抬頭一看是她,扯了扯嘴角,面上沒有半分笑意,“謝謝渺姨。”說完又低頭繼續看去了。
江渺輕輕摩挲了下左手上那隻白玉鐲子,她今天穿了一條改良版的旗袍裙,戴的玉鐲子正撘。
只見她慢悠悠摘下鐲子,“初次見面,沒什麼送你的,這隻鐲子我常戴的,十分溫潤,玉最養人,就當見面禮送你了。”
洪昕然抬頭,面上多了些許顯而易見的驚訝之色,手下也不自覺捏緊了書脊,“這太貴重了,我怎麼好意思,您還是收回去吧。”
“你渺姨送你的,好好收下就是了。”江守雲走過來,微笑著向江渺點點頭,又看向洪昕然,“然然,長者賜,不可辭。”
江渺笑道:“就當給我個臺階下好了,不然渺姨要丟人了。”話裡三分嬌氣,毫無長輩架子,又是由這麼一位美人嘴裡說出來,任誰聽了心都要軟三分。
洪昕然到底還是接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