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笑了下:“你什麼時候回s市的?怎麼也不叫人去接你?”
“一小時前剛到,”瞿寧森隨口回答:“爺爺和姑父都不太歡迎我,我就不去討嫌了。”
他的神色從容自若,毫無被親人厭惡懼怕的傷心,看得瞿蔓內心有些複雜。
夜風吹過,瞿寧森看了眼地下室緊閉的門,沒有和瞿蔓客套,直接問道:“不知道姑姑對我昨天說的事感不感興趣?”
瞿蔓神色一僵。
——林小草失蹤的那天,她趕到醫院把瞿清硬生生關回了瞿家,忐忑地等了好幾天,還以為瞿寧森忙著哄那個漂亮蒼白的少年,沒心思來和瞿清計較。
誰知昨晚瞿寧森忽然打來電話,用參與瞿家在a市重點專案的機會,讓她將瞿清交給他。
交給他然後呢?
瞿蔓不敢深想下去。
再如何對權力野心勃勃,再如何對瞿清的天賦失望,可他依舊是自己和愛的男人懷胎十月的結晶,瞿蔓從沒想過讓瞿清出事。
夜色落在女人美豔疲憊的眉眼間,半晌,她才有些乾澀地開口:“寧森,我剛剛已經和小清說過了,他他也是同意絕不再打擾那位林先生,絕不會再跟你搶任何東西——”
“林舟不是東西,”瞿寧森立刻打斷她,原本溫和的聲音冷淡下來,深深的眉眼顯出原本的陰鷙,以及,一點柔軟:“他是人,一個活生生的,有喜怒哀樂的人。”
瞿蔓一頓,乾脆道歉:“抱歉,是我說錯了。”
然後,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夜色漸濃,盞盞路燈亮起。瞿寧森也沒著急,又笑了下:“姑姑,這就是你的選擇?”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瞿蔓一眼,沒再等她回答,便轉過身,很快消失在了樹影遠處。瞿蔓猛地吐出口氣,半晌,這才發現自己的背後竟全是冷汗。
不行。
她要讓瞿清給瞿寧森道歉,最好也和那個叫林舟的少年道歉,然後痛哭流涕地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正思索間,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瞿蔓還沒來得及轉頭,下一秒,就被一個力道巨大的巴掌扇倒在地。
清脆的聲音響起,高跟鞋狼狽地崴痛腳腕,她聽見瞿老爺子壓抑著怒火和恐懼的聲音:“瞿蔓,你居然想用小清給自己鋪路!”
側臉飛速紅腫,瞿蔓抬頭,拄著柺杖的老人在月光下的目光兇狠:“我就知道,你和瞿寧森都不是好東西!小清才是你親生兒子,你把他交給瞿寧森,你還是不是人?!”
瞿蔓咬牙,嘶聲辯解:“爸,我沒有答應寧森!還有,從小到大你和鄒凱什麼時候關心過小清?”
“要不是寧森現在勢大,你需要一個傀儡繼承人和他分權打擂臺,你還會想起這個孫子嗎!”
“你!”瞿老爺子有種被撕下面具的難堪,他猛地又給了瞿蔓一巴掌,怒氣衝衝道:“反了天了你,我就知道女兒靠不住!”
他死死攥緊柺杖,瞪著渾濁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