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狀況,被隔壁市醫院接收了抱歉。”
頭頂的春蟬已經開始鳴叫,清瘦的少年站在陰影裡,沒有說話。
幾秒後,他抬起眸,平靜地笑了下:“我知道了。”
“您不用跟我說抱歉,是我該謝謝您。”
心臟一點一點墜落,他咀嚼著這份熟悉的、無數次出現的、早已習慣的失望,聲音淡而輕,宛如石子撲通沉入湖底,只留下半秒鐘的漣漪。
“反正我其實也沒抱多大希望。”
那頭聽見這話,似乎有些釋然地鬆了口氣,隨後道:“好,你放心,我會繼續幫你留意的。”
林舟嗯了聲,道謝完便很快結束通話電話。陽光落在幾步之遙的柏油路上,空氣燥熱,而他的指尖冰涼。
發動機的聲音猛地響起。
“林舟,”瞿寧森下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笑著看向他:“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謝謝。”
林舟低頭上車,沒了閒聊的心。半晌,他無意識拿出手機,又開始給瞿清發訊息。
林舟:【在嗎】
林舟:【你什麼時候能出來?】
林舟:【。】
林舟頓住,而後用力刪掉對話方塊裡的“廢物你有什麼用不如去死”這行字,很慢很慢地吐出口氣。
剛要再發,身邊的瞿寧森已經看出他的不對,不動聲色道:“站了那麼久,是不是很熱?”
林舟搖頭,依舊沒說話。
瞿寧森遞過來一瓶打包好的酸梅汁,餘光一直在注意林舟的臉色:“喝一點怎麼了,在跟誰吵架?”
林舟接過酸梅汁,沒喝,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繼續給瞿清發訊息。
聞言,他神色懨懨地說:“沒吵架,我倒是想吵。”
“男朋友被關了,我想找他人也找不到。”
關鍵時刻掉鏈子,比平時折騰他更讓人反胃。
然而話音落下。
瞿寧森猛地一頓,雙手倏然死死捏緊了方向盤。
粗糙的皮革發出微不可聞的咯吱聲,男人深色的瞳孔凝視著路口的紅燈。
半晌,才輕聲開口——
“你,希望他出現?”
我希望他去死。
然後留下千萬遺產和無數人脈求著我繼承。
林舟吐出口氣,沒回答瞿寧森的問題。好一會兒,才摁滅手機螢幕,問他:“瞿總,你有朋友在醫院工作嗎?”
他想,瞿寧森也很有錢的樣子,說不定這也是一條路子。
一條林小草活下來的生路。
瞿寧森聞言,側過頭看他。少年的瞳孔在陽光下依舊是漂亮的黑色,折射出細碎流光。只是那其中的一點點疲憊、一點點強顏歡笑,在明媚背景的襯托下,更加讓人心生酸澀。
就像破了皮的檸檬,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淚。
……他不在的這些年,林舟又掉過多少次眼淚呢?
瞿寧森的雙手鬆下來,連同心中濃烈的失意和嫉妒也通通嚥下。半晌,他笑了笑,明知故問道:“有是有,你想給家人找醫生嗎?”
其實在得知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