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洗完換應如遂進去洗,這期間倆人都沒說什麼。
霍融沒什麼其他事幹,便在新換好的床鋪上躺下了。
被褥柔軟,大約這幾天一直心緒不寧,此刻卻不然,霍融躺了一會兒竟又開始有點犯困,連剛才準備好想問應如遂的那些問題都漸漸飄遠了。
他迷瞪過去之前,看了一眼對面牆上的掛鐘,還差三分鐘十一點。
可就在此時,房間裡不知是跳閘還是怎麼,頂上明亮的大燈驟然熄滅,倏忽便陷入了黑暗,唯有陽臺外灑進來的片片溫柔月輝。
這對霍融的瞌睡倒沒什麼影響,黑暗中反而更讓人滋生睡意。
他心裡尋思著,不如明天再問吧。
不過他眼下分明都如此昏昏欲睡了,但在浴室門開啟的那一剎那,他不知為何竟還是聽到了那輕忽的動靜,然後便費力地睜了睜眼。
他的眼睛迅速適應過昏暗,只是光線有限,他依稀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看著應如遂出來之後隨意擦了擦頭髮,便把毛巾扔到一邊,又去桌子旁倒了杯水喝。
動靜都很小,霍融卻莫名覺得這情景十分理所應當,好像已經很習慣這種生活。
但他還記著,現在在拍節目,他倆的矛盾也未完全解開,房間裡有兩張床。
臨閉眼之前,霍融見應如遂好像迴轉了身子,他想著,大約是也要準備睡覺了吧。
霍融睏倦地說了一句晚安,不過也不知道有沒有說出聲。
卻不想下一刻,他鼻尖卻驟然嗅到了一股漸漸靠近的薄荷香,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還未及睜眼,身上倏然一重,是應如遂越過另一張空置的床,徑直過來,壓到了他身上,寬闊的肩背幾乎將霍融整個籠罩,手臂也圈住了霍融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