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都是一道道斑駁的血痕,數不清到底有多少道鞭傷,只知道那灰色的衣裳許多處都變成了深色,鮮血慢慢的從傷處滲透出來。
而她的手中似乎拿著什麼東西?
玉嬌下意識的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左手,只見她握著一根長鞭,長鞭垂落在地上,鞭子末端沾著的絲絲血漬也染到了青石板上。
玉嬌僵硬的抬起頭往前看去。夢中與她纏綿的男人,胸膛前便是有著一道道舊鞭傷,一瞬間,夢中的男人和麵前的男人重疊成了一個人。
被綁在木樁上且被烈日曬得面板黑紅的男人,不正是她夢中的那個淮南王嗎?!
玉嬌覺得自己的心跳得甚是厲害,便是手中的鞭子也不知不覺的被她手心冒出的汗給汗溼了。
也不知是被熱的,還是因為夢中那些景象太過香豔,所以讓她覺得渾身發燙,像是被火烤著一般,握著鞭子的手更是燙得離譜。
燙得她驀地把手中的鞭子給扔了,直接轉身就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明明從馬背上摔下來而昏迷過去了,那為何會站在院子中,又為何會出現夢境中見過的一幕,還是說她還身在夢中?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
玉嬌腳步極快,婢女桑桑只能一邊喊一邊追上去。
而被綁在木樁上的馬奴,臉上除了因炎熱而落下的汗水外,眼神沉斂,無半分表情,鎮定得身上的傷口似假的一般。
略微的抬起了頭,目光往那抹紅色的身影追隨而去,直到看不見才收回目光。低下黑眸,那雙沉斂的眼眸深處似乎帶了一絲炙熱。
——
直到遠離了後院,玉嬌才停下了腳步,扶著柱子喘息著。
怕還是在做夢,便狠狠的掐了自己的手臂,疼得她痛呼了一聲。疼得這般真切,她現在定然不是做夢!
“小姐,你到底怎了?”桑桑好不容易才追了上來。
玉嬌聞聲,轉過身看向她,迫切的問:“我從馬背摔下來後不是昏迷了麼,為什麼會在後院,又為什麼會拿著鞭子?”
這明明是她昏迷之時夢到的畫面,為何一醒來後就變成真的了?
桑桑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道:“小姐你這是怎了?小姐是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沒錯,但是護衛接住了小姐呀,小姐也並未昏迷。”
桑桑的話讓玉嬌瞬間傻了。
那個夢依舊很是清晰。與其說是做夢,倒不如說像是一段記憶更為貼切。
這個夢很長,長得玉嬌覺得自己昏迷了很久,可自個的貼身婢女卻說自己沒有昏迷!?
玉嬌的臉色本就因方才的夢境而蒼白了許多,現如今聽到桑桑的話更是白的毫無血色。
這個夢境實在是太荒誕了,玉嬌無法不在意。她分明是不知道馬兒是被毒死的,更沒有讓人把馬奴綁起來,更是清楚的記得自己沒有出手鞭打馬奴,這些都是方才在夢境發生過的。
夢境中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真實的了?
想到這,玉嬌通體生寒。夢中看到自己被扔在亂墳崗之時的那種恐懼再次席捲全身,只覺得渾身冷得發顫。
直覺告訴她,這個怪異的夢境,與這現實似乎有所關聯。若是想要知道是不是真有關聯,或許可從夢到過的事情查詢線索。
玉嬌心有餘悸的仔細回想夢中發生的事情,也就是鞭打過馬奴之後發生的事情。
見玉嬌的臉色白得可怕,桑桑一時急了:“小姐你可是哪裡不舒服?奴婢現在就去給你請大夫來!”
似乎想到了什麼,玉嬌驀地抬眸,吩咐:“莫急著去尋大夫,你先安排一些人手去把先前照料踏烈和逐雪那個人找回來。”
桑桑很是擔憂,“可小姐你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