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了多少遍,吾現在是大漢的將軍。”
“叫將軍!”
“是……將軍。”
王保保聽到將軍二字,
終於收起板著的臉。
“說吧。”
“何事?”
“將軍,軍中糧草所剩無幾。”
“僅夠大軍五日之用。”
王保保聽後非但沒慌,反而云淡風輕。
好似缺糧的不是他的軍隊一般。
“明日不必行軍趕路了,在軍中挑選五百好手,隨本將軍打獵去!”
“打獵?這……”
校尉愣住,
茫然與擔憂之色無法掩蓋。
“鄧禹大人不是要我等救援鄧艾麼?”
“而且鄧將軍被圍日久,萬一有什麼閃失,吾等如何向主公交代?”
“閃失?”
“我等隨主公征戰以來,不打幾場防守戰,何敢自稱大將?”
王保保放下手中朱豪,將寫好的書信遞到校尉手上。
“挑個信得過的,送於鄧軍師處。”
說完,
還不等校尉抱拳回話。
王保保提著弓箭,帶上獵鷹便往帳外走去。
受劉諶影響,
北方漢軍中,不論漢將、羌將、鮮卑將,皆養猛禽。
打獵已經成了愛好。
每日馳騁在黃土地上,餓了便將野物拿來烤食。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減輕了糧食負擔。
那校尉想了又想,
始終不確定自家主將是不是認真的。
“將軍?”
“若是殿下差人來問鄧將軍,又該如何回覆?”
王保保的聲音從帳外飄了進來。
“放心,把心放在肚子裡。”
“以主公之智,定然不會急於救援士載的。”
“吾等就在這鶴陰河南岸,和涼州隔河相望。”
數日後,
蜀中大將王平率軍趕到,三千板楯蠻瞬間佔據鶴陰河各處灘口,以做進攻之用。
而隨著王平的到來,
彷彿開啟了某道開關,漢軍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湧向雍涼交界地。
安北將軍傅僉、後軍將軍馬顒、中領軍潘文、前鋒將軍乞伏國仁、右護軍趙統、驍騎校尉白欽等將紛紛抵達。
可以說,
除了扼守要道的脫脫、顏真卿等人,劉諶麾下能來的全來了。
期間,圍困鄧艾的羌人接連派使者溝通。
卻被傅僉悉數擋了回去。
不見!
這裡傅僉官職最大,又曾跟隨過劉諶南征,後又奉劉諶之命修築山城,完全算是劉諶的嫡系大將,自然無人不服。
“我軍陳列河邊,若涼州士人心中無鬼,早該派人犒軍。”
“而今……吾等大軍盡到,卻遲遲不見涼州半個人影。”
“基本可以斷定,圍困士載的羌人,極可能是受涼州士人鼓動。”
此時,
坐在下首的王保保起身說道:
“安北將軍之言不無道理。”
“昔年劉焉、韓馥等人在時,常以金銀財寶為約,邀羌人出兵。”
“如今涼州兵力雖盛,但士人不善領兵。買羌人出手,並不意外。”
傅僉點頭,
轉而看向眾將繼續說道:
“主公還未來信,但想必已經知曉此地之事。”
“而我等身為主公留下的守將,理當為主公分憂,而非坐等主公調遣!”
眾將一時間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