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你傅難羌也想入孤的麾下?”
“……我等正有此意。”
劉諶本來只是隨口一問,
根本沒想到這傅難羌如此主動。
一直以來,
都是劉諶主動,或威逼,或利誘。
這被動享受,
還真是頭一遭。
劉諶抹了把嘴,一手油隨意找了塊手帕擦拭。
“行啊。”
“一日兩餐,三日一肉。”
劉諶想了想,
又補充了一句:“孤對涼州羌人都是這個待遇,可不是偏袒爾等。”
老者此刻尚在恍惚之中。
一日兩餐?
三日一肉?
須知,
他們羌人打獵,也不是天天都能有所收穫。
日子好了,每戶人家三天能打個野兔、野豬什麼的開開葷。
尋常時候五天見到肉,
便已是上天賜福。
“好,好!”
“若殿下真願收留,小老兒感激不盡!”
似是怕傅難羌人會錯意,
劉諶又說:“這份待遇,是要爾等拿命換的。”
“上陣殺敵,孤要爾等衝在最前面。”
“大敗撤退,孤更要爾等留在最後面!”
誰知,
話已經如此難聽、直白。
老人依舊滿面紅光,不住的道謝。
果然,
在這個時代,每天一袋泡麵都能養出一支死士大軍。
“孤此番前來,還要繼續往北。”
“待爾等選好入軍青壯,讓他們去允吾等孤便可。”
“是!”
“小老兒今晚便選出我傅難各部勇士!”
忠誠度跳動頻率不變,
看來這幾個老者中,並沒有二流人傑。
‘算了。’
‘不過是些羌族,能有什麼人傑。’
次日大軍啟程,
沿大通河往北。
行不到五十里,但見一支商隊停靠在路邊,為大軍讓路。
還有幾個商人,
掏出身上銅錢,想要跟牛皋等將拉近乎。
“爾等從何方來?”
“回這位將軍的話,吾等是洛陽客商,往返於西域之間。”
“西域?”
劉諶興致大起。
“西域現在什麼局面?”
“小國林立,戰亂時有發生。”
“今日吞併一國,明日分裂兩國。”
“就……就好似草原上的野兔,生生不息。”
這比喻好他孃的生動。
劉諶又問:“此地往西域去,可有賊軍攔路?”
客商一愣。
“賊軍?”
“倒是有些攔路剪徑的賊人,不過賊人若是不瞎,應該不會招惹將軍。”
“羌人可有攔路劫掠?”
客商又是一愣。
心想你們常年駐守在此,知道的應該比自己詳細啊?
怎麼什麼都問?
正疑惑間,
忽然看到一面‘漢’字大旗。
“漢?漢!”
這一刻,
客商感覺自己的心臟驟停了。
出去轉悠一圈,
回來發現天變了!?
劉諶見商人驚詫,口不能言,也不再盤問。
勒馬迴轉,
往中軍去了。
“文優。”
“看來這徐邈並非盲目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