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士可殺！不可辱！”
鄧艾磕巴的句子，惹得周圍軍士一陣鬨笑。
到了這個地步，
劉諶就算心有不忍，也著實沒有別的辦法了。
要讓一個頂級人才歸心，
何其難也。
不多時，
秦瓊帶人回來。
還僱了兩輛馬車，一輛用來裝吃食，一輛給鄧母坐。
“兒。”
馬車上，
鄧母叫著騎在馬上的鄧艾。
“娘。”
“可……可是這些人，怠，怠，怠慢了您？”
鄧艾勒馬靠近，
小聲說道：“待孩兒脫，脫離困境，再……再找機會，離，離開西川！”
鄧母撥開鄧艾額前碎髮。
“兒豈不聞，良藥苦口，忠言逆耳？”
老太長嘆一口氣，
看著鄧艾的眼神中，滿是疼惜：“我兒是有大志向的。”
“然，曹魏不能用，使我兒蒙塵。”
“可北地王所言，一點不差。”
“天命難違不假，但人定勝天。”
鄧母活了大半輩子，
就算沒去過政治高層，卻也從各地官員的作為上看出了些端倪。
俗話說，人老成精。
天下大勢已定，
曹魏一統天下的趨勢已經明朗。
這個時候，鄧艾一介農夫子弟，拼了命，搏得些許功名。
人家也不會看重。
畢竟，
沒有你，我曹魏也能一統天下。
再不是東漢末年，那個人傑擇主而事的年代了。
反倒是加入‘不可能’的一方，
雪中送炭，拼了命，輔佐帝王一統天下。
換取一生，乃至子孫後代，世世榮華富貴。
“兒啊。”
“不管怎麼說，汝想仕蜀，仕吳，娘都支援你。”
說著，
鄧母伸手入懷，翻找著什麼。
“給！”
“士載！”
“適才，那秦將軍帶回吃食，娘給你拿了個彘爪。”
鄧艾心絃顫動。
伸手接過，活著‘鹽水’大口吃了起來。
這一幕，
並沒有逃過劉諶等人的目光。
“有此賢母，真鄧艾福分。”
“只是主公。”
“那鄧艾……果真有您說的如此利害？”
劉諶颯然一笑：“我蜀漢朝廷，又有幾人認可孤的能力？”
“譙周天天盼著孤被曹魏千刀萬剮。”
“常忌、陳祗等人，也在等著看孤的笑話。”
“呵—”
秦瓊面色尷尬。
遂閉口不言，不再貶低鄧艾。
“叔寶啊。”
“想想當初汝被大將軍派去刺探軍情。”
“不也是被大將軍看不起麼？”
“汝是孤侍妾的兄長，不用付出什麼，就可以在軍中混個一官半職。”
“但他魏延如今的地位，是隨先帝一刀一槍拼出來的。”
“這其中……固然魏延沒有慧眼的緣故。”
“但汝不能因此，看不起一個，甘願在底層奮鬥十餘年，而無怨無悔的人。”
秦瓊不敢怠慢，
趕忙抱拳：“末將不敢妄想‘混個一官半職’，末將只願隨殿下血戰沙場，為殿下先！”
“主公之言，瓊如醍醐灌頂。”
秦瓊抿了抿嘴，
又看向鄧艾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