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淺淺的清澈小溪流經果園,小溪旁搭了一個吊腳涼亭。
兩人把大揹簍裝滿荔枝,小揹簍裝了大半背的桃子和李子。
楚知綠找了大片的葉子把洗好的李子和桃子裝在裡面拿上涼亭。趙尋嶼坐在木製貴妃椅上吃荔枝,他面前是一張小木桌。
左邊放了幾掛熟透的荔枝,右邊是他最開始剪的那兩掛。他每吃完五顆熟透的,就吃一顆酸的。說要把外婆罰他吃的那兩掛都吃完才回家。
一開始他還挺樂在其中,等到吃了十顆酸的,開始難受嘆氣了:“好酸,酸死我了。”
楚知綠在桌子另一面坐下:“可以帶回家慢慢吃,憶苦思甜,提醒你一下反抗奶奶的後果。”
趙尋嶼放下手中那顆酸荔枝:“我能不能把這些荔枝放小溪裡讓它們被沖走?假裝我已經吃了。”
“浪費食物是不好的習慣。”
行吧。那就拿回家再想想別的吃法。
他剝開一顆全甜的塞嘴裡:“熟的我能一下吃五斤!又香又甜誰不愛呢。”
趙尋嶼拿了兩顆李子,荔枝太甜了,李子剛咬開他就感覺牙齒被酸倒了,趕緊吐出來:“酸得我口水忍不住。”
“你吃不了酸。”
“還是甜甜的荔枝好吃。”
趙尋嶼吃荔枝吃撐了,涼爽的風吹過來,舒服得叫他昏昏欲睡。
也不撐著,他直接屈膝躺在貴妃椅上,雙手交握放在肚皮上,閉上眼睛:“我眯一會兒。”
他這一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還沒有要甦醒的跡象。
太陽斜照進涼亭,曬到他的臉龐,他只是微微皺眉,接著又舒展開。
楚知綠挪了個位置替他擋住陽光,就像小時候那樣,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醒來。
不過,現在她盯著他紅潤好看的薄唇,還會想,如果她吻他,以吃光那兩掛青荔枝為代價足夠嗎?
趙尋嶼舒舒服服睡了一覺,伸了個懶腰,坐起身子。
“阿綠妹妹,酸荔枝你幫我吃完了?!”
楚知綠點頭。
趙尋嶼感動:“你真好。我還想著要不要拿回家蘸白糖吃呢。我太感動了,以後有什麼事你儘管找我,哥哥保證半點不帶猶豫的。”
————
他們回到家的時候,楚奶奶已經去看趙尋嶼小姨了。
午飯是楚知綠做的,番茄炒雞蛋、肉沫茄子和玉米排骨湯。
趙尋嶼不好意思讓她一個人在廚房忙碌,就在那幫她洗洗菜、拍拍蒜,說不上多利索幫多大忙,但求一個參與和心安。
等他手上的活忙完了,他又湊上去看楚知綠炒菜,嘴裡誇著:“阿綠妹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以後誰娶了你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楚知綠叫他把鹽罐遞過來,問:“那你呢?”
“嗯?”
“誰嫁給了你又是什麼?”
趙尋嶼以為楚知綠是在嫌棄自己礙手礙腳什麼都不會做,給自己正名:“嫁給我雖然不能叫祖墳冒青煙,但是我樂觀開朗,善良孝順,又高又帥,嫁給我怎麼著也算是小有福氣吧。”
楚知綠一本正經:“誰能嫁給你應該是送子觀音保佑。”
“……阿綠妹妹你損人真高階。”
“我認真的。”
“……”他信的話他就是傻子。
吃過午飯,兩人分了幾大袋荔枝給左右鄰居送去。
鄰居向家家裡大人不在,只有在讀五年級向峰和他十個月大的弟弟向壘。楚知綠他們去的時候,向壘正哭得直抽氣,嘴裡偶爾叫著媽媽。
“你爸媽去哪了?”楚知綠問向峰,伸手要把向壘接過來哄。
“他們去幹活了,應該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