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順自從跟了別駕楊瑾,當了姑蘇府的一名捕快,自知機會難得,做事兢兢業業,不畏艱險,倒是頗得上司賞識,承諾他再立一兩個大功就升他做捕頭。
他與王六的感情很好,卻也很難見上面,聽說他幫著楚留香在辦一件大事,收購田地之類的,他雖然自知幹不了這等大事,但也希望王六順利。
“等我當了捕頭,也請王六哥喝個酒,若是他那邊不順利,也可以勸說他和我一起幹,咱們兄弟又可以在一起了。”
他邊想邊走到了一個臨時設定的哨卡之前,舉出懷裡的一幅畫像,先看了看,又扔給身後的兩名捕快道:“再多看兩遍,這是前幾天發下來的,說是延陵府新出了一個江洋大盜!”
福順現在也算是個小頭目,負責延陵城到姑蘇的官道稽查,這個哨卡原本只是幾天來一次,抽查即可。
但自從出了這個所謂的江洋大盜,他就接到上司的嚴令,連續好幾天待在這裡,而他身後的兩個小捕快同樣如此。
“福哥兒,這個畫像咱們都看過了,背也能背得出來!”這是其中一個年輕的捕快,天天待在這裡早就有些不耐煩了,“你說是不是搞錯了,看起來這麼嬌滴滴的小美人兒怎麼會是大盜呢?”
“就是,就是,我一口氣都能將她吹倒!這樣的人還能殺人越貨?”另一個人也附和道,“我聽說是咱們知府大人接到了上頭的什麼指令,才不得不大張旗鼓的?”
這一點福順倒是沒聽說,轉頭問道:“燕小乙,你是出了名的包打聽,有什麼訊息說來聽聽啊!”
燕小乙的年齡還比福順大一些,已經是個老油條了,他們家在姑蘇城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富戶,來這裡當捕快不過是謀個正經差事而已,並不指望他微薄的俸銀。
也正因為他不擋任何人的路,出手又大方,在府衙內上上下下都很吃得開,所以訊息也就最為靈通。
“福順啊,以老哥我的眼光,憑你的能力,將來是一定能夠升上去,但是有一點還有些欠缺。”燕小乙與他搭檔日久,也算熟悉,說話自然也就隨便一些。
“那就是跟上頭的關係,你得要經常走動、打點才行!”燕小乙繼續說道,“楊別駕知道你有能力,其他人知不知道?有沒有人在背後說你的壞話?”
見福順無言以對,燕小乙得意的一笑道:“這次咱們三個被調到這兒來,你知道是誰的主意嗎?”
“是馬捕頭!”燕小乙憋不住自己就揭了謎底,“聽說這個江洋大盜的價值很大,若能夠抓到便是一件大功,老馬感覺你是個威脅,因此絕不會讓你有機會立功。”
“因此他的嫡系人馬還有他自己都在小路蹲守,而把你扔到官道上來,潛逃的江洋大盜怎麼可能走大路呢?”
福順聞聽此言,頗為鬱悶,心想這位馬捕頭平時笑臉相迎,經常誇他能幹,想不到背後竟然有如此心機。
“不過呢,老弟你也不必煩惱!能立大功當然是好,但若是將自己的性命丟了,立再大的功又有什麼用呢?”
燕小乙見他臉色鬱郁,便安慰了幾句:“有件事就連馬捕頭都不知道,是在嚴知府身邊當差的本家叔叔偷偷告訴我的,這個大盜來頭不小,竟然惹上了錦衣衛的人!”
“這次也是錦衣衛親自出了呈文給嚴大人,這才有了我們的行動,由此可知,必定是個硬骨頭!我看老馬只想著立功,說不定也得崩掉半嘴牙!”
“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兩天經常有幾個便裝的人在我們周邊出現,據說那就是錦衣衛的高手!個個殺人不眨眼!”
燕小乙嘻嘻笑著,話裡都是幸災樂禍的意味,“若是老馬出了事,幹不了捕頭了,那將來這個位置還不是福順兄弟的嗎?”
想不到後面有這麼多的彎彎繞,讓福順一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