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亞男有些看不慣胡鐵花得意的模樣,哼了一聲,說道:“若不是點蒼木、龍兩位出手,就憑你難道能夠擒住趙守正嗎?”
胡鐵花這才訕訕的將趙守正往地下一丟,尷尬的抓了抓頭皮,嘿嘿笑道:“我也沒有說只是我一個人出力啊,大家齊心協力才能抓得到這個傢伙!”
龍雲、木高來自山林密集的點蒼派,潛行匿蹤、捕獸採藥更是家常便飯,無花當時分派任務之時,特意悄悄囑咐他們隱藏在密林之中,伺機而動。
想不到被胡鐵花、高亞男兩人追擊之下,慌不擇路的趙守正果然往密林之中狂奔,卻冷不防眼前出現了兩道鐵鏈,一高一矮,灌注真氣之下抖的筆直。
無論是玄冥刀法,還是李景隆所傳的劍法都來不及施展,本就心神慌亂的趙守正倉促之間如何能夠突破龍雲、木高自從身陷沼澤之後所創設的鐵鏈封鎖之術。
雙方纏鬥之際,胡鐵花、高亞男被趕了上來,四人聯手之下,趙守正便再也無力招架,先是中了胡鐵花兩拳,又被鐵鏈掃中脛骨,最後被高亞男的清風徐來頂住了咽喉。
冰冷的劍鋒、身上所受的各種輕重之傷,精神和身體的傷痛讓他再也無法支撐,萬念俱灰,長嘆一聲,將雙刀扔到了地上,說了三個字:“你贏了!”
胡鐵花看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讓不少武林中人死於非命,還差一點害死小玉,怒從心頭起,連續兩拳下去,打得他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好了!”高亞男以劍點穴,封住了趙守正身上的九處要穴,推開了胡鐵花道,“先把他帶回去,交給李莊主,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來。”
胡鐵花這才收起了拳頭,惡狠狠的說道:“若是這賊子不說實話,我自會給他教訓!”
趙守正雖然經脈被封,六感俱在,他掙扎著站起身來,環顧周圍,目光之中並無恐懼驚慌,而是神色自若,似乎他依然是那個指揮若定的趙家少主。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李觀魚身上,這位江南第一劍客雖然年齡比他大了許多,但從血緣和輩分上來說,卻是真真正正的堂兄弟。
“時也命也,非戰之罪!”趙守正面色略有些蒼白,但聲音卻還保持著平穩,“李觀魚,你殺李景隆之時,是不是也有這麼多人圍觀?”
這句話猶如標槍一般,直直插進了李觀魚的心中,刺破了隱痛,他也意識到眼前此人雖然犯下了無數罪愆,但終究是李家的人,對於臨終前的二叔,自己也是有過承諾。
“趙守正,既然你自認失敗,想必也考慮過自己的下場吧。”李觀魚終究是群雄之首,只能先將私人情感放置在一旁,沉聲問道。
“無非就是一死罷了!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有何懼哉!”不管他為人如何狠毒,但在這一刻還能如此剛決,倒也不易。
“若是你能說出葉天問、王騰飛以及石觀音等人的陰謀,並且助我等將其粉碎,老夫或許也可考慮饒你一命,如何?”
此言一出,群雄自然有些騷動,而胡鐵花更是眉毛一挑,卻被高亞男攔住了,讓他先行靜觀。
“饒我一命?呵呵,無非是廢去武功,關押在不見天日的水牢之中,仰人鼻息,時時受到他人的羞辱,生不如死!”
趙守正斷然拒絕了李觀魚的提議,在他看來無非是其假仁假義的又一次體現而已,隨後傲然道:“我的失敗只是區域性而已,你們無非是暫時保住了擁翠山莊,等到葉天問他們成功了,眼前的一切自然就灰飛煙滅。”
“不僅是擁翠山莊,整個武林也將被重新洗刷清理,到了那時,你們就知道今天的喜悅有多麼可笑、多麼幼稚!”
趙守正咬牙切齒的言語,配上他惡毒的眼神,就像是薩滿巫師一般,說出恐怖的預言,讓在場之人俱是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