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順剛開始有些驚慌,以為六哥拼命是為了救自己,還有些感激之情。
馬上他就覺得不對了,雖然人比較遲鈍一些,但此時也看到了熟悉的六哥眼中充滿了兇狠,手肘就如錐子一般,直直的撞向自己的胸口。
極大的震撼衝擊之下,福順竟然並不躲閃,直愣愣的站著,若是結結實實的捱上這一擊,恐怕當場就得絕命。
就在這一刻,反而是身後的楚留香眉頭一皺,右手拎起了他的衣領,輕輕一帶,福順就如陀螺一行滴溜溜的滾了起來,六哥的那一肘無從著力,失去了大半的威力。
楚留香左手五指甩出,體內蘊積的劍氣隨之勃發而出,直擊六哥胸前的要穴,因為他對此人的行徑甚為氣惱,手下也就不再留情了。
只聽得噗噗數聲,劍氣有若實質,透衣而過。六哥再如何強悍,也無法禁得起劍氣刺穴之痛,大叫一聲,當即摔倒在地,在他衣服裂開的地方,隱隱有鮮血滲出。
“你也是條漢子,為何要殺自己的兄弟?我最看不起的就是罔顧義氣之人!”楚留香劍眉挑起,臉上不復往日的溫和,而是籠罩了一層寒霜。
“你中了我的劍氣,十天半個月之內已經不可能用勁了,否則就會經脈崩裂而亡!”
楚留香剛才出手確實重了些,但也並沒有這麼嚴重,只是話語里加了三分顏色,震懾住這個亡命之徒。
六哥此時覺得胸前的要穴猶如萬針攢刺般的疼痛,不要說用力,就算是深吸一口氣,也幾乎要痛暈過去,終於放棄了掙扎。
“六哥,為什麼?我們平日裡不是最好嗎?是你把我招進趙家,教我做事,傳授我武藝,我一向將你當作親大哥對待!”
由於楚留香的卸力之術,福順只是胸口隱隱作痛,有些發悶,卻並未受重傷,只是他心中所受的震撼反而更大。
六哥聽到一聲接一聲的質問,臉上也有痛苦之色,但卻始終緊咬牙關,閉目不語。
一時間洞穴之內陷入了沉寂,只聽到六哥時輕時重的喘息聲。福順終究還是感念他往日的情義,得到楚留香的許可之後,扯下身上布條,將為其包紮了傷口,只是神色間依然鬱鬱不平。
“福順啊,你也不要責怪六哥了。”楚留香看到眼前的場景,略一思索,便已經明白了其中原委。
“想必你們那位少爺行事素來就是這般嚴刑峻法,若是成功了,自然有重賞,若是失手被擒,甚至洩露機密,恐怕還會殃及家人,對不對?”
楚留香淡淡的一句話,就如劍光一般毫不留情的劈開了六哥的心底,他終於睜開了眼,看著小兄弟福順,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我也是出於無奈啊。”
這句話無疑是證實了楚留香的猜測,趙守正以高額的賞金招募了一大批青壯,授以武功,嚴格訓練,同時以軍法管束,才能保證紀律性和行動的高效。
“趙守正此人外表謙和,實則心狠手辣,翻臉無情,這一點不用我說,你們肯定清楚,尤其是那位六哥。”
楚留香深知要從他們口中套出話來,絕不能來硬的,還是要以言語軟化,並且讓他們看到並非無路可走才行。
“而他所做的事為了什麼,恐怕你們還不清楚,或者並不完全清楚,我可以簡單跟你們說一說。”
隨即他就將趙守正一夥的行徑和意圖說了一遍,隨後又補充了一句,決定性的一句。
“我妹妹小玉是他的未婚妻,有多年的感情,一旦妨礙到了他的計劃,尚且可以無情的捨棄,更何況是你們呢?!”
或許福順還有些半信半疑,但這位六哥跟隨著趙守正多年,深知楚留香所說絕非虛言,但也正因如此,他才不敢冒險吐露實情。
“楚大爺,咱們都是江湖上行走的漢子,今天我們兩個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