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給堂弟送信讓這幾天回來,估摸著後天差不多能見個面,留個好印象以後也好介紹。
下午小哥倆割了韭菜和菠菜,帶著去姥孃家找姐姐們玩兒,姜芸繼續在家裡做衣服。
晚飯後姜芸就交給鄭畢臣一把鎖頭和鑰匙,讓他把障子門鎖上。鄭畢臣也不問,她說鎖就鎖。
兩天後一早,姜芸起來收拾做早飯,她飯後要去陳家大隊一趟。
鄭畢臣挑著水過來,一進門就笑道:“你們猜昨晚上咋了?”
看他笑得那麼賊,姜芸就明白,指定是有人想去偷摘她的西紅柿,然後被鎖將軍擋住了。
不過,擋住就擋住,有什麼好笑的?
小哥倆也好奇,就問他怎麼回事。
鄭畢臣把水倒進水缸裡,笑道:“荊澤豔一直瞅著咱們的洋柿子呢,看著紅了姜芸沒摘,她就惦記著晚上去偷。結果我們不是上鎖了麼,她爬不進去,就想從樹籬空裡鑽進去。哪裡知道,原本很大的空隙這兩天長死了,她被卡在樹縫裡,還被荊棘給左右前後夾擊,哈哈,別提多慘了。”
小哥倆想象了一下,也哈哈笑起來,“她咋那麼饞啊。”
姜芸笑道:“鄭知青你回頭送她幾個吃,別讓她想魔怔了。”
再跟楊金玲似的,想吃她家的韭菜想的做夢都是韭菜。
楊金玲對姜芸家的韭菜成了執念一樣,整天想,結果有一次做夢吃得正爽一下子醒了,她發現是做夢委屈得哭了半宿。第二天王翠花就來跟姜芸換了有些韭菜,給楊金玲炒了個韭菜雞蛋,才把這半夜做夢吃韭菜的毛病給治好了。
現在荊澤豔也差不多了,下個鄉幹活沒累出好歹,饞番茄再饞出陰影來可不好。
吃過飯,姜芸帶上一些自家的蔬菜,小青菜、小白菜等別人家少種的,再摘上一兜子番茄,帶著去陳家大隊送人。
福爺爺去大隊,小哥倆則和姜光熠等小夥伴兒們做日常的事兒。
姜芸沿著趕集的小路走,陳家大隊在公社西邊,過去不到三里路。一進他們村,就看陳福基帶了人在村口等她呢。
讓姜芸意外的是陳家大隊的書記和大隊長都不是四五十歲的男人,而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陳書記是個女同志,三十左右的樣子,名叫陳紅霞,大隊長叫陳福青,才二十九歲。
怪不得他們大隊搞副業搞得這麼活絡,一點都不死板,果然是年輕人腦子活絡不被規矩約束。
陳紅霞相貌端莊大氣,性子爽朗,動作幹練。
陳福青卻比較文氣,清秀的五官帶著一股書生氣,氣質和姜大哥是一類的。
他們對姜芸也很熱情,寒暄兩句就進入正題,請她去看大隊的孵化室。
其實就是幾間專門的屋子,裡面有火炕、生著爐子,炕上鋪滿了暄軟的草、棉絮,底下拍著正在孵化的雞蛋。
姜芸在前世開現代農場的時候,也學過很多專業知識,她當場就提了幾點建議。
比如屋裡溫度不要過高,在二十七八度左右就行。
孵小雞關鍵就是溫度,太高它們出殼以後不適應,太低出殼就死差不多。
還要注意陰雨天的防潮,如果細菌多,小雞仔著涼和細菌,很容易拉肚子,不用兩天就死一大片。
姜芸說得頭頭是道,而且全都切中要害,陳紅霞和陳福青非常欽佩。
陳紅霞笑道:“姜芸同志,沒見面的時候我還擔心,見了面我放心了。我們大隊的孵化室,就拜託給你了。你的條件我們都答應,以後你想吃雞蛋我們全力供應。”
姜芸道謝,“陳書記不要客氣,雞蛋就不用了。我們家養了母雞呢,足夠吃的。一個月一隻雞,我們全家已經很感激書記和大隊長大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