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母?”
孤兒寡母都出來了,宋書記真是氣得不輕。
宋婆子啞巴了。
宋書記有個毛病,不頂餓,一餓肚子就脾氣不好。他也不等下午,當即讓福爺爺拿出工分冊子,噼裡啪啦一頓打算盤,把下一次分口糧之前姜芸和孩子們還剩下的口糧給算出來。
除了娘三個的口糧,按照姜芸的工分她應該分到八塊錢,之前宋婆子一分沒給她,現在要拿出來。
可把宋婆子給肉疼壞了,死活不肯給只說家裡沒錢,還想要回小河拿走的兩塊。
宋書記一改慢條斯理的性子,拉著臉:“你們沒有也不怕,大隊先貼上,回頭從你們今年的口糧和分紅里扣!”
孃的,治不了你們這些鱉蛋。
他本來因為姜芸是外姓人,他和宋佔剛是一家子而有些偏心想和稀泥,這會兒徹底被宋佔剛噁心到了。稀罕別的女人算你愛情自由,這是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可你做人做爹的底線不能丟吧?
姜芸見書記發話,知道這事兒妥了,起碼剛分家的這段時間自己和兒子不用餓肚子。
這有人撐腰離婚倒是有速度,可之後還有一個不小的問題----宋家的房子姜芸自然是分不到的,必須搬出來,搬出來以後住哪裡?
姜芸的戶口已經在宋家莊好幾年,當年為了嫁給宋佔剛她和孃家決裂,大隊也不能將她趕回姜家莊去。
鄭畢臣提議:“我們知青點旁邊有個小屋子。”
立刻就有知青提醒他,“那裡有人住了,荊澤豔她們住不下,搬了兩個出去。”
其實姜芸早就想好要住的地方,雖然破敗還有附加的傳說,不過她並不在意。
天氣越來越暖和,只要能擋風遮雨就行,等她賺了錢就可以蓋新屋子。
姜芸對宋書記道:“大爺,我可以借住咱們大隊牲口院後面空著的屋子嗎?”
聽她說那地方,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片刻,有人開始嘀嘀咕咕,紛紛說姜芸膽子真大。
鄭畢臣笑起來,“其實你們不用怕,那屋子我們去看過,就是破點,修修可以住人,裡面根本沒有什麼妖魔鬼怪的。”
“鄭知青,快別說了,瘮人!”幾個迷信的老婆子趕緊打斷他的話。
想起那屋子發生的事兒,老婆子們趕緊讓鄭畢臣不要再說了。
宋佔剛盯著姜芸冷笑,“你這樣惡毒的人,住那樣邪惡的地方,正般配。”
姜芸一改他熟悉的溫婉良善模樣,犯蠢譏諷:“在我看來,有你的地方才是最邪惡的。”
宋佔剛被她氣得頓時說不出話,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宋書記還有些猶豫,不過福爺爺倒是支援,他也就同意,說吃過晌飯就找人去把屋子修修。
找好住處,姜芸就想先把東西搬過去,她可不想再去宋佔剛家。
她哄著小哥倆和黑貓呆在大隊玩兒,免得過去被老婆子罵。
宋書記就打發自己兒子宋佔國和另外一個青年去幫姜芸拉糧食和傢什兒,鄭畢臣見狀也跟著去幫忙。
宋婆子正雙手叉腰站在門口當門神,見他們過來就破口大罵,罵姜芸掃把星又罵宋佔國幾個胳膊肘子往外拐幫襯外人。
“我看誰敢搬我家東西!老孃辛辛苦苦一輩子,不能讓你個小昌婦來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