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光明,但是留在鄴城最後只有一條死路。
“去!”秦萱惡狠狠咬牙。
“……真的?”慕容泫看著她,神情有些古怪。
“我說了去,那就一定去,怎麼可能反覆無常?”秦萱哼了一聲。
“我,其實有些不太希望你去。”慕容泫沉默了好一會,“可是你又想去,我不想讓你失望。”
“這事你信我,要是我真的敗了,那麼就是我沒有這個本事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待下去。”秦萱吐了口氣。慕容泫說怕她失望,她自己其實也怕慕容泫失望。如今的局面是慕容泫抗住了外頭那些壓力才得來的,要是她輸了,其實也是一巴掌扇在慕容泫臉上。兩人都是顏面無存。
“你想去,那麼就去吧。天塌下來,我替你頂著。”過了許久,慕容泫開口了。
“天塌下來,一起頂吧,你一個人頂著,我看著心疼。”秦萱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捏了一下,他臉上的肌膚已經有些粗糲,前幾年南征北戰,讓他的肌膚已經不如以前那麼柔嫩。慕容部在遼東,遼東地處嚴寒之地,一年裡頭有半年都是寒天臘月,從裡頭出來的人自然也是一身糙皮,細皮嫩肉的人在那地方活不下去。
可是秦萱還記得慕容泫少年時候真的是嫩的能夠掐出水。少年的青春靚麗相貌,還有老人一樣的神情,組合在一起格外的怪異。
現在少年郎的容貌已經褪去,眼前的臉是成熟男人的面孔,不僅僅是輪廓,還有眼中的眼神。
慕容泫笑了笑,他握住秦萱的手,搖搖頭而後又點點頭。
率領大軍來的果然還是那位桓將軍,慕容泫只嘆兩人的緣分,前生兩人互為敵人,不過還算是比較欣賞。畢竟南邊的將才不多,桓將軍算是裡頭難得的人才了,他也惋惜這位過身之後,兒子們室內操戈,舉大事而不成。當然他那會也是想要趁著南邊大亂,從裡頭撈取好處的。只不過惋惜之情更多一些。
但現在不同,秦萱去前線,只能勝不能輸。他不想說多了,每個將軍帶兵打仗都有自己的風格。不是照搬就能夠管用的,他帶兵打仗的那一套,不一定適合秦萱。與其讓她依葫蘆畫瓢的和自己學,不如出去多打幾次仗,形成她自己的風格。
只是可恨,她獨自帶兵對戰敵軍的次數並不是很多。
他下了大都督將兵抵抗晉軍的命令,準備一番之後,宮內舉行了盛大的誓師祭拜天地神靈,鮮卑女巫頭戴羽冠,尖利的唱誦幾乎比那些牛角聲還要刺耳。
秦萱領過他手裡的刀,頭也不回的去了,她背脊挺得筆直,頗有些壯士一去不歸的架勢。
庫帶也在場,他眼睛裡頭淚汪汪的。回到宮室內,他跑去看了會弟弟,書也顧不上讀,直接趴在他腿邊,“阿孃甚麼時候回來?”
自從庫帶出生之後,秦萱幾乎就沒有出征過,都是留在鄴城。孩子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離開母親。
“是不是幾天就回來了?”庫帶紅著眼看他。
“你不是問過太子太傅了嗎?”慕容泫知道這小子去問太子太傅,說出徵在外要多久才能回來。太子太傅的回答直接把小孩子給嚇到了“並無定期,短者幾月,長者可一年以上。”
“太子太傅說的時間太久了。”庫帶捏著自己腰下的小匕首,“那麼長,那我不是好長時間都見不到阿孃了?”
“這也沒辦法。”慕容泫遲疑了一下,這孩子也該是知道征戰的事了,畢竟鮮卑的皇帝可不只是呆在宮城裡頭享福,必要的時候也要除外征戰。
“在外征戰辛苦,尤其是攻城戰,有時候城池依據城牆久攻不下,就只能用圍困的辦法,要把城池裡頭的糧草耗費乾淨,沒有個一年半載成不了事。”
“那麼阿孃也是去攻打城池麼?”庫帶問。
“不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