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高興的。
中原原本就是司馬家和那些個只曉得發瘋喝酒玩女人計程車族給丟掉的。司馬家在位的時候,她聽到的便是天下如同一潭死水。永嘉之亂固然是胡人們起的頭,可是裡頭誰又敢說沒有寒門的影子呢?
既然士族把大餅全都佔光了不給別人飯吃,那麼寒門就可以自己另外給自己找主君,司馬家不給飯,難道天下的梟雄就和司馬家學樣了麼?
秦萱不是士族,只是被士族看做最低賤給他們提鞋都不配的兵家子,她不會為了士族的朝廷而憂心,甚至滅了都和她沒有半點關心。
“你以後會見著更好的,而我也只是想要在這世道里頭混個好生活罷了。”秦萱嘆氣,她一開始從軍還真的沒有多少雄心壯志,只不過是照著鮮卑的部落徵兵,她要去,家裡妹妹長得過於美貌,手裡若是沒有些權柄,恐怕保護她不了。
至於說一開始她就是衝著將軍出人頭地來的,也不全對。
“……”慕容泫沉默不言,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我那一日對著太白山上的神靈起誓,難道你記不得了?”
他嗓音嘶啞,秦萱聽著都忍不住心疼了一下。
“記得,只不過鬼神之說虛無縹緲,而人心易變。全部壓在誓言上,請恕小人無法相信。”秦萱知道鮮卑人重山川神靈,可惜她不是。她知道鮮卑人信仰的那些巫鬼就是他們自己想象出來的東西,對著山起誓,那還不如對著河水呢。
有心的,哪怕不用發誓,也能夠遵守諾言。要是想要反悔,有的是理由。而且慕容泫眼下還年紀不過十六歲,甚至十七都還差點。這麼小的少年,說要遵守一輩子,秦萱聽著都有些好笑。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哪怕再早熟,也是那樣。還能指望著他一輩子?太可笑了。
“你不信我,對吧。”慕容泫目光沉下來,他氣息已經有些不穩。
“將軍知道,這世上,誰又會信的過誰呢?”秦萱道,她抿了抿嘴唇,“將軍也不是有很多的妾侍麼?”
照著慕容部這麼每次征服一個部落,部落的首領大人就會將自己的女兒送上的作風,恐怕慕容奎和他那幾個兒子,人人都是滿院子的鶯鶯燕燕。她又何苦和自己過不去?現在還好,可是過了那麼幾年,哪裡還有多少情誼在,不如現在就算了。
“你以為我看中的是你容貌?!”慕容泫怒極而笑,秦萱的容貌不管作為男人還是女人都是極好的。可是容貌再美也有看膩的一天,不管男女都是這樣。因為容貌身段一時興起,最多不過是幾宿之歡,然後就會拋到腦後。
他當年被她揹著徒步走了幾天幾夜,她眼裡從來沒有半分絕望,也沒有生過將他丟下的念頭。
她那會已經是能夠排的上號的將軍,不是雜號將軍,就算他出事了。她不是他的親兵,再罰也罰不到她頭上來,就憑藉著她的功勞,就算是慕容煦也不敢輕易動她。可是當年她就這麼把他救了。以至於後面得罪了慕容煦。
容貌或許能夠吸引人的第一眼,可是這人能夠長久相處,看的不是容貌了。
“……”秦萱臉色變得難看,不管男女沒有幾個願意聽到別人說自己的容貌,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睡過幾次的情人。
這傢伙還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你甚麼意思?”秦萱伸手就把慕容泫的衣襟揪起來拖到自己面前,她天生力氣大,慕容泫都要甘拜下風,加上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秦萱輕輕鬆鬆就被她給拖到了面前來。
“容貌雖美,但我更愛的是你的心。”慕容泫被她拖過來,不但不怒,反而笑的迷人。
就沒有人不愛聽甜言蜜語的,男人女人都一樣。慕容泫說這話的時候深情款款,他還湊近了些恨不得貼在她身上,“若是我真的違反諾言,你殺了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