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並不是個個都有及腰長髮,雖然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損傷,但頭髮還是會定期修剪,不讓頭髮過長。她修剪頭髮的時候,都沒人把她當做女的。
秦萱捧著頭髮想起在軍營裡頭披頭散髮的往事,都忍不住一陣心酸。
不過認不出來,總比認出來強。
頭髮被藥湯一泡,就沉入盆底,有幾縷還漂浮在褐色的湯麵上。
藥湯裡頭加了皂莢,搓洗髮絲的時候,湯麵上還起了一層泡沫。她正忙活著,一雙手壓在她的髮絲上,“你和自己有仇麼?”
聲音很好聽,她嘆氣,“你來了啊?”
若是在軍營裡頭,慕容泫還會找那麼一個理由,有些忌憚。那麼到了他自己的府中,那簡直就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夜裡更是天天來,到了啟明星亮起的時候,再離去。
“這都還不到天黑呢,你就來了?”秦萱對慕容泫有幾分無奈,不過這是慕容泫家裡,她也只有隨便慕容泫去。
“我和四郎說完了話,就來看你。你也知道,你不在我眼前,我就難受。”慕容泫手指深入她的髮絲之中,給她沐發。
“你們都說了些甚麼?”秦萱把這話問出口,覺得自己問的有些不太妥當,“若是機密,就當我沒說過。”
軍營裡頭的規矩她明白,只要做好上頭吩咐下來的事,其他的,只要不該知道的,那麼就別知道。
“也不是甚麼大事。”慕容泫無奈於秦萱的小心翼翼,直接給她解釋,“阿爺想要對宇文部用兵,而且……還想要把留在慕容部的一個阿叔給帶回來,所以讓我去見見宇文部的單于。”
亂世裡頭,最不缺的就是皇帝,皇帝們如同大白菜,砍了一茬,又一茬立刻冒出了頭。這會就是在鮮卑匈奴裡頭,也是一樣。大單于遍地走,不管是慕容還是拓跋或者賀蘭,部落頭頭一個大單于的帽子頂著,就連宇文部這種匈奴奴隸出身的還做個單于過過癮。
“你還有叔父在宇文部?”秦萱聽說之後驚訝的很,她一睜眼,順著眼角流淌下來的藥湯就流進眼睛裡頭,火辣辣的疼。她嘶了一聲,慕容泫連忙把她的頭髮從藥湯裡頭撈出來,把自己貼身帶著的帕子拿出來給她擦拭眼睛。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慕容泫瞧著秦萱自個從他手裡接過手帕半點不用他代勞,還瞅著他笑,不由得嘆氣,“你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怎麼到了私下就這麼不小心。”
“戰場上只要疏忽小命就沒了,家裡還有人在等我,我可捨不得死。現在麼,反正再怎麼樣也沒有戰場兇險。”
“這地方看似溫柔富貴鄉,其實比戰場上也好不了多少……”慕容泫想起家族中幾乎代代都有的兄弟相殘,冷笑了一聲。
“你該別是又想到甚麼事了吧?”秦萱知道慕容家這種大家族,人多是非多。平常人家還為了一些家產打的死去活來,何況慕容家還不止這些家業呢。
她說話的時候,感覺眼睛裡頭好了點,試著睜開眼睛。
藥湯所用的藥方都是較為溫和的,這會已經沒有多大的事了。
溼漉漉的頭髮披在身上,將外頭的袍子暈染出一片深色。
慕容泫看見挑眉看她,手指已經去幫她解開袍子的繫帶,“小人服侍中郎將如何?”
秦萱最瞧不得的就是他這幅溫婉的模樣,出色的容貌配上這一副逆來順受的神情,她已經有些忍不住想要把他丟到榻上,甩開膀子狠狠的□□一番,只是……男人好像天天做這個會受不了,女人倒還沒啥。
慕容泫衝秦萱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桃色一樣綻放開來,手上已經解開了繫帶,利索的將她身上那些袍子給脫下來。
袍子之下,是貼身的衣服,秦萱自覺自己沒有什麼好看的,尤其天冷的時候,把胸口紮緊點,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