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要過來盤問,她不耐煩應付這些人,乾脆轉過身走了。
攻城期間,營中氣氛緊張,秦萱不管轉悠到哪裡,都會有人盯著,要不是看她那一身只有主將親兵才穿著的鎧甲,說不定早就出聲趕人了。
一頓下來,更加沒有意思了。
人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她似乎就瞅著自己是閒著,氣悶之下,乾脆就回去躺著睡大覺。
梨塗是個讓人省心的好孩子,大軍在不耐城外安營紮寨,他等到秦萱住的帳篷紮好了,就立刻佈置起來,梨塗已經將秦萱的愛好都記在心上。結果這邊都還沒有忙完,那邊秦萱就進來了。
“主人?”梨塗手裡捧著個陶罐看著那邊進來的秦萱一臉的懵逼。此刻帳子內還稱不上整齊,只是將必需的東西給拖進來而已。
秦萱大步走進來,攤開卷著的褥子,自己整個人就往褥子上一躺,半點都不講究。梨塗見狀,和她說道“主人,還是讓小人收拾一下吧。”
“不用,就這麼著吧。”秦萱哪裡會在乎這些,直接躺了下去。
梨塗見狀,不敢言語,只是抱著陶罐悄悄退了出去。
在城池攻下之前,誰的日子都不好過。不管是城裡頭的高句麗人,還是外頭的鮮卑人。
開城迎戰,這自然是最好不過,只要城內敢出兵,那麼一切都好辦了,就是怕那種常年累月的耗費精力。不耐城外已經被困起來,慕容泫讓人將浮橋雲梯等物準備好,把城池中的人餓上幾天就開始動手。
高句麗盛產人參和皮裘,但是這些東西並不能填肚子,尤其外頭運來的糧食真好被鮮卑人截下,城池又被封了起來,接下來就是等城內的人餓的七葷八素了。
秦萱以為怎麼說都會撐上那麼幾個月,誰知道半個月都沒有,城中就出了隊伍準備作戰。
高句麗人實在是受不了慕容泫這種刀子割肉一樣的折磨,以前高句麗和慕容鮮卑都是草原上的那一套,今日你搶我的部民和牛羊,明日我就搶你的。上一回和宇文部還有段部圍攻慕容鮮卑還是在幾年前。
聯合起來的大軍還被慕容鮮卑用幾頓飯給弄回家了。
守將看的出慕容鮮卑來勢洶洶,可是眼下比起等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的援軍,也只有拼死一搏。
當大軍出城在城外和慕容泫一戰的時候,這場拼死一搏很快就成了一邊倒的笑話。秦萱是慕容泫的親兵,慕容泫這次沒有身先士卒,所以秦萱沒有慕容泫的命令也不能參與戰中。戰鼓擂動,帶到前邊潰退,燕軍立即跟上,緊接著的便是浮橋還有衝車等物。
大軍敗退之時,正是人心不穩的時候。尤其敗兵潰逃的模樣更是將原先城門上的守將給嚇破了膽,哆哆嗦嗦的正要將吊橋拉起,燕兵已經追上,浮橋撘上護城河,摧枯拉朽之勢不可抵擋。
不耐城,城門攻破,大軍入城。
燕軍原本都是鮮卑人,加上慕容泫並沒有釋出軍令不準兵士們搶掠,很快入城的鮮卑士兵開始燒殺搶掠,值錢的東西還有食物,誰搶了就是誰的。另外,那些年輕的女人和男人都是作為俘虜,秦萱跟隨慕容泫入城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城內被掃蕩了一遍,濃濃的黑煙從被燒燬了的屋子上冒出來。
慕容泫坐在馬上,對此情形沒有半點興趣,而親兵們除了秦萱之外,都熟視無睹。
秦萱看到一個年輕女人嚎哭著從一件低矮的房屋中跑出來,後頭跟著一個鮮卑士兵,一把揪住她就往屋裡頭拖。
秦萱見多了殺戮,但眼前一幕,讓她額角蹦出青筋,從腿上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對準那個士兵的帽子一口氣射出。
幾個動作一氣呵成,那士兵要把女人往屋子裡頭拖,結果只聽得嗖的一下,頭上一涼,再伸手去摸的時候,發現頭上已經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