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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蕊早就累了,她早早的躲進去睡了。只留下秦萱和安達木兩個人,安達木這一路走過來,驚嚇有,尤其一路上看到那些流民,看人的眼神和狼崽子一樣,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但是這裡也有許許多多讓他覺得新鮮的。
“方才那人騎的馬真高!”安達木還是喜歡看馬,回想起那個少年騎的那匹馬他就渾身上下來勁,“大丈夫就應該有一匹那樣的馬!不過那人長得娘們唧唧的。”
那少年的面容對於男人來說的確是過於昳麗了一些,他經常狩獵眼神好,將馬上那人的臉看看清清楚楚。
“這你都注意了啊。”秦萱聽安達木這麼說,頓時想笑,那個少年的確長得很好看,不過那會她光注意他頭上的那個和天線寶寶似的步搖冠上了。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差點笑出來了。
“男人就應該身強力壯,長得和個娘們似得有甚麼意思……”安達木聽到秦萱那麼說頓時來了興致,但是說到“娘們”兩字的時候,秦萱面上的神情頓時變得似笑非笑,頓時就閉上了嘴。
“瞧那個排場,估計也是富家郎君。”秦萱說著就笑了,“漢人裡頭有句話叫做男生女相是貴相呢。”
“反正我們鮮卑人又不在乎這些……”安達木嘟囔了一句。
“好了趕緊洗漱睡了吧,從明日開始就要有很多事要忙了。”秦萱說著就站起來,明天要準備著去找一個住處,還有工作。曾經想過去找自己的外家,蓋樓氏生前也曾經說過自己孃家在哪個地方,甚至還準備著帶兒女回孃家去。但是經過她叔父的那一檔子事,她也有些怕自己遇上的會是陳氏和秦椿那樣的人。她倒是不怕,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秦蕊年紀小,需要有人照顧,而她不管是去打獵還是做些其他的事,是不太可能將秦蕊放在身邊。
想起這件事,秦萱是覺得腦袋疼。她瞧著安達木去了另外一間房間,坐在那裡想了好一會,才慢騰騰起來。到自己的房間去,房間裡頭秦蕊一間睡的很熟,小臉蛋紅撲撲的,長而卷的睫毛隨著呼吸起伏輕顫。
或許是因為混血的緣故,姊妹兩個的輪廓都要比平常漢人深一些,甚至肌膚都是天生的白。所以陳氏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罵她們是鮮卑女人下的鮮卑賤種。從父系算來她們是漢人,但是長相上卻和真正的漢人不太一樣,這些年來,不少人都說她是鮮卑婆娘。
不過,這個世道,漢人或者是鮮卑人都不重要。這年頭,拳頭大,那麼誰就最貴。哪怕是司馬家的皇帝,一旦被胡人俘虜,照樣身著青衣給人做服侍的事。
她脫去身上厚重的皮裘,躺在妹妹身邊,看著熟睡了的秦蕊,她伸手將妹妹身上的被子又拉上去了點,而後閉上了眼。
高家今日來了一名貴客,或者說也不該是貴客,原本就是這家的外甥,但這外甥卻是遼東公慕容奎的第三子慕容泓,生母就是高氏。他是庶出,並不是嫡長子,在兄弟之中顯現不出來,高氏又不受寵,連帶著兒子在慕容奎那裡也不受重視,但是對於高家來說,這個外甥是高家和慕容家的紐帶。
高家並不是遼東本地的,當年八王之亂,中原待不下去,高氏族長便帶著族人遷徙遼東,遼東自從天下歸晉之後,絕大多數是由慕容部和段部的鮮卑人居住著,到了這塊地方上,自然是要拜一拜山頭,只不過那會遼東公想要啟用高氏族長,甚至話也說的很好聽,說是一同輔佐天子,但是高氏族長稱病,鬧到後面又有人在裡頭挑撥,最後生分了,二那個族長也憂思過重而亡。
子孫們要在慕容家手下討生活,父親的那一套是萬萬不能用了,於是將妹妹送入新任遼東公府中做側室,高氏不受慕容奎寵愛,但幸好還有一個兒子在。
高冰讓閽人將門開啟,自己守著,不多時,前面就開始喧鬧起來,一個錦衣披髮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