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說不定下一刻就勃然大怒要拔刀了。
馮封嘴裡發苦,而且這位郎君似乎還有些不好。也是他幾年前看見的,那會慕容泫也只是十歲出頭,他在這位郎君身邊做侍讀,偶爾一次見到慕容泫蜷縮在榻上,滿頭大汗,口裡不知道喃喃些甚麼。
他那會年紀小,鮮卑話卻已經學的很好,聽得這位郎君斷斷續續的在說甚麼慕容煦,宇文氏,死,萱娘之類。
宇文氏是臨近慕容部的鮮卑化了的匈奴人,而慕容煦不就是嫡出的大郎君。還不等他說話,慕容泫抬起眼來,眼睛裡頭的冰冷凜冽似箭,將他整個人都射了個對穿。
這麼幾年,那場景馮封一直都沒敢忘記。那會的慕容泫就像一個嗜血的瘋子,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笑著拔刀殺人。
這會他又想起當年來,簡直就不是好兆頭。
屈突掘腦子不靈光,但也是覺得不好。只不過當面不好說出來。只能殺雞抹脖子一樣的對著馮封使眼色:這到底又是怎麼了?
馮封瞧見屈突掘那眼睛恨不得吊起來似得,笑都笑不出來。怎麼了,他怎麼知道。他雖然能夠猜出一些郎君的心事,但也不是郎君肚子裡頭的蛔蟲。
“你們說,要是我想一個人來我身邊,但是她又偏偏不肯。這要怎麼辦?”慕容泫終於開口,他拿起案几上的小刀,拔掉外面的刀鞘,在燭火下,泠泠寒光便由刀身照在他的臉上。
“……”馮封和屈突掘看了一眼,馮封沒說話,倒是屈突掘開口了,“既然請不來,綁來不就好了。”
“綁?”慕容泫音調微微提高,似是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喜,“我不想強迫她。”
“……”屈突掘這下子是真的迷瞪瞪的了,郎君這是想要誰來啊,要是男人,不管是漢人還是鮮卑人,哪裡會放過這麼好的晉升機會。要是女人,三郎君長得這麼俊美,甚至男人看著他有時都會走人,哪個女人又能拒絕?
馮封在腦子裡飛快想過今日慕容泫見過哪些人,想起慕容泫見過的除去慕容明和其他的將領之外,也有一個秦萱了。
慕容泫待秦萱在馮封看來,總有幾分曖昧。若不是秦萱是個男人,他還真的懷疑當年慕容泫口中的萱娘是不是他。
鮮卑人裡頭不好斷袖這一口,但是馮封是漢人,從小沒看過也聽過不少。所以並不以為這是什麼大事。
“郎君,要不派人去看看秦郎君的意思?”馮封說道。
軍中升遷,要麼憑藉軍功,要麼就是自己走了大運,被上峰看重。秦萱怎麼看都是後面那種。
“她自己都說了,身上沒有相應的軍功,不敢貿然聽從調遣。”一說到這個,慕容泫的心情就不好。
他其實已經有這份心思很久了,若是之前不知道秦萱在哪裡也就罷了,可是知道了心裡就有一隻貓在抓。
慕容泫知道小兵的住處並不好,和二三十個人擠在一個帳篷裡,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臉對臉腳對腳更是常事。他忍了這麼幾個月,覺得自己真是忍受夠了。
他想不明白秦萱的想法,到他身邊有甚麼不好?至少在他身邊能做親兵,有他在後面推一把,不管是什麼樣的功勞,都能比在新兵營裡頭要高出許多。出頭太快會引來忌憚,但是有他在,自然會護她,誰知道她拒絕了!
“不如調過來。”馮封道,“小人聽說秦郎君不僅僅認字,甚至還會算術。何況他還是漢人,漢人並不以有武力為幸事。恐怕此刻心裡正是不平。”
漢人裡頭只要是讀過書的,就不想和當兵扯上關係。馮封瞧著要不是秦萱居住在鮮卑人多的地方,說不定打死也不會到燕軍裡頭來。
慕容泫沒有說話,他靠在那裡,過了好一會才說,“讓我想想。”
馮封使想不出甚麼柔和的手段,又不是嬌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