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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匹白馬是應該殺掉吃肉的,秦萱面無表情想道,待會要怎麼解釋,又該怎麼解釋。民不與官鬥,這話不管在哪裡都是通用的。
如果能夠把自己和蓋樓兄弟給摘出來,把白馬送給什麼人也沒有多少關係,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怎麼樣也不心疼。想起這兩三個月和白馬的鬥智鬥勇,秦萱覺得趕緊把這個麻煩東西送出去好點。
押著她的人把她帶到一箇中年男人的面前,她站著看向那個男人,男人長得並不好,面色黧黑,一道長疤從面頰劃下,瞧著便是驚心動魄。
“你就是蓋樓家的那個小子?”那個男人眯起眼來,“我記得蓋樓家三個人之外,也沒有其他人了,你小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回稟府君,小人的阿孃是蓋樓家的女兒。”秦萱答道。
“我倒是記得,那個蓋樓家的娘子是嫁給了個漢人……”那男人思索一二。
“正是小人的阿孃。”
“那麼說你是漢人了,怎麼到這裡來?”那男人聽說之後越發好奇了,甚至還雙手交付在腹前,一副聽她說故事的模樣。
不是要審訊她麼,怎麼一副對她家事有興趣的樣子。
“家中爺孃去的早,族人容不下我和妹妹,只能出來找條活路。”秦萱不喜提起往事,但面上沒有露出多少。
“既然出來找條活路,那麼也養不起那麼好的馬吧?”男人問道。
“有辦法,”秦萱點頭,“黑馬是小人從小養大的,白馬並非有人誣告的偷盜,而是有人贈予。”
“……你覺得你說這話我會信?”那男人嗤笑,看向秦萱的目光中也夾雜了幾分譏諷,“那樣的馬,瞧著便知道價值不菲,整個大棘城就算是翻過來,也不見得能夠找出幾匹來,哪個人還想著來送你這個一文不名的小子?”
這話裡的惡意已經都快要膨脹出來,秦萱面上閃過一絲怒氣,很快就被她按捺下去。
安達木今日提著一點自己買的酒來找秦萱,這一段時間他忙的很,好不容易能夠抽出空來,用自己那點兒積蓄買點酒去找秦萱。
他抱著一隻罐子到了蓋樓家門前,看到門口裡三圈外三圈的圍了人,那些人伸長了脖子不知道在看什麼熱鬧。
安達木才要去問,結果聽到裡頭高亮的嘶鳴。
“糟了糟了,馬尥蹶子了!”裡頭人驚訝一聲大喊,然後就是慘叫出來。
這一下週圍原本看熱鬧的人嘩啦一下子就趕緊的往外退。鮮卑人多和馬打交道,知道草原上的野馬很不好抓獲,套馬好或者不好倒是其次,主要是野馬遇見了人,會和人打仗一樣擺出陣勢,蹄子亂踩地面,人若是被這蹄子踩到,重傷都還算是小事,把命搭進去都不算啥。
安達木被四處逃開的人撞的東倒西歪,差點就撲倒在地,他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只聽到一陣馬蹄響。他慌忙抬頭,一道白雪似得矯健身影從門內一躍而出。
四條修長的腿蹬在地上,在四周人的驚歎中一跳跳的老高。
雪白的鬃毛沒有一絲雜質,看的人不由自主的驚歎,修長優美的肌肉線條,看的安達木呆呆站在那裡,半晌反應不過來。
白馬跳出來,跟著出來的還有幾個滿身傷痕的人,那幾個人手裡還拿著套馬用的繩索。
白馬頭都沒回,直接在大道上,朝著主城的方向狂奔而去,速度之快如同疾風一般。
等到馬和人都跑的不見了,安達木才反應過來,他趕緊向蓋樓家裡走去,方才那麼多人,也不知道秦萱怎麼樣了。
他一進門就見著雞鴨鵝滿地跑,地上一片狼藉,小黑一臉的煩躁,看著就是要衝出去廝殺的模樣。
賀拔氏手裡拿著鞭子,臉色極壞。她腳下還躺著一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