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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鑾駕在大批騎兵的保護下出了鄴城。
慕容泫送走了皇帝,立刻就召集手下人在府內,“事情準備的怎麼樣?”
“那個人自己說已經不多了,只是求大王日後放過他全家老小一條性命。”裴敏之道。
如今的裴敏之已經是裴家的繼承人。
裴松只有兩個兒子,嫡子已死,那麼留下來的只有他。嫡子倒也留下來了兒子,可是兒子不過才兩三歲,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長大,更別提要帶著家族在這個亂世裡頭走下去。
都說國賴長君,在大家族中也是如此。族人不可能看著一個奶娃做族長。裴松一直在家痛呼河東裴氏恐怕要走上太原王氏的老路,當年太原王氏就是因為族長無嫡子也沒有其他的庶子,不得不把和外面婢女所生的兒子抱回來作為嫡子。結果這兒子長大成了一方太守之後,就引入了段氏鮮卑,最後身死。
可是真的從旁支過繼,又邁不過自己那道坎。裴敏之見著家裡的鬧劇,越發堅定了自己輔佐慕容泫的心。
那些個人自小看不起他,父親也好,嫡母也好,不過認為他是下賤婢女之子,身份卑賤。張氏這會都認為自己害死了她的兒子。當然她這麼想也沒錯,因為的確是自己推波助瀾的,不過他心裡可沒有半點愧疚。
為何要有愧疚?
父親認為他是走那個王家子的老路,那麼他就偏偏要證明給他們所有人看看。
“告訴他只要將此事辦妥。自然無事。”慕容泫道。
秦萱聽到這話,抬頭看了看眾人,又垂首下去。
皇帝在湯泉宮逗留了兩個多月,早年皇帝親自帶兵四處征戰,落下了不少的病根,年輕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就是來還債的。
在湯泉宮泡了兩個月的溫泉,身上漸漸的有了些許起色,這時從鄴城方向卻來了快騎,將一封文書送到皇帝面前。
皇帝抽開一看,頓時面色鐵青,手指都在發顫。
☆、 接招
皇帝到底是從刀山裡頭滾出來的,而且他曾經手殺親生兄弟,在最初的驚愕過後,立刻就冷靜了下來。
手中文書是密報,說是東宮的幾名郎將上告太子謀反,私自運送盔甲到東宮,這幾個人在路上就到地方官員那裡,說有重大案情,人已經快送到湯泉宮這裡來了。
慕容奎看著手裡的文書,將東西丟到一旁,他看了看身邊的中常侍,“人甚麼時候能夠送到?”到了這會,慕容奎面無表情,一開始的時候還憤怒,手都在發抖,可是這會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腦子裡無比的清醒。
“人已經送到了。”中常侍這會大氣都不敢喘,聽到皇帝問他,立刻就彎腰答道。
天家父子,和平常人家的阿爺和兒子有所不同。中常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撞在了皇帝的怒火之上,自個腦袋就沒了。
“立刻帶到我面前來。”皇帝道。
“唯唯。”中常侍應道。
皇帝揹著手,在偌大的宮殿內走了好幾圈。湯泉宮是魏晉時候留下來的,趙國時候擴建了一倍有餘,到了現在全部給慕容家的人享受了。偌大的殿內,安安靜靜,不管是宮人還是中官,此刻屏住氣息,也不敢大聲。
慕容奎看著殿中的柱子,“去鄴城把太子叫來,就說我身體不適,想見兒子了,令他快馬加鞭立刻從鄴城過來。”
不管太子謀反是不是真的,首先必須要做的,就是將太子控制住,太子一旦被皇帝掌在手掌中,就算他真心想要謀反,首領已失,剩下來的黨羽也沒有多少用。
不多時,外頭的禁軍就帶進來兩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見著皇帝立刻就跪在地上。
皇帝陰沉著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