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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萱被慕容泫這一聲笑弄得面上發燙,連忙踢了一下馬肚子,讓小黑快些。
還沒到門口,賀拔氏就已經從門裡頭出來了。早就有鄰居給賀拔氏報信,賀拔氏急匆匆出來,老太太原先就是個十分精神的人,這會看上去和她離開時候一樣。花白的頭髮仔仔細細梳成兩條辮子,身上的鮮卑袍子收拾的乾淨。
她出門走了一段路就瞧見秦萱騎馬而來,“你回來啦?”她眯起眼睛道。
秦萱連忙拉住馬,從馬上跳下,扶著賀拔氏,“阿婆。”
慕容泫見她已經下馬,也一道拉住馬。他走到賀拔氏面前,看著這個年老的婦人。
他印象裡頭,秦萱對秦家幾乎是不聞不問,哪怕秦家在山坳坳裡頭被山賊給一窩端了,也沒見她抬過眉頭。但是她對外家還是很不錯,至少賀拔氏是被她孝順的在晚年過了一段好日子的。
“這個是……”賀拔氏瞧見一個身材頎長的少年走近,少年頭上戴著幕籬,他從裡頭伸手,將擋在面前的幕籬輕輕撥開,露出一張極其俊美的臉來。
“啊……他是……”秦萱來的路上已經給慕容泫給胡謅好了身份,“他是我的同袍,一起在將軍身邊做親兵的。”
慕容泫聞言眉頭挑了挑,沒說什麼。
“這樣啊,難怪看起來一表人才。”賀拔氏和漢人待久了也知道說一些漢人的話,不過夾雜在鮮卑話裡頭,聽著還是有些不倫不類。
“來來來,請進……”賀拔氏招呼著就讓慕容泫進門去。
一進院子,就瞧見一個年輕女人在打水,秦萱記得那個女人就是自己買回來的那個奴婢,比起剛來的時候,好歹像個樣子了,至少能看出長得什麼樣。
“去,給客人端熱水來。”賀拔氏進門就吩咐道。
女奴看了一眼秦萱,又瞧了一下慕容泫,垂下頭連忙去了。
院子裡頭扎著連弓箭用的草靶子,還有一些木桶,那邊就是馬廄,再後面就是羊圈了。
因為勤於打掃,這會沒有多少難聞的味道。
賀拔氏把慕容泫請到屋子裡頭,女奴很快將飲用的熱水給端了來。家裡的爐子不能斷火,要留著點火種,所以爐子上頭經常掛著一壺熱水,只要不是洗澡,熱水很快就會來。
到了屋子裡頭,慕容泫摘下頭上的幕籬放到一邊。他在顯得有幾分成陳舊和粗糙的虎皮褥子上坐下。
賀拔氏對著慕容泫和顏悅色,“小郎是哪一家的啊?”
“我是賀蘭氏族裡頭的。”慕容泫看了一眼秦萱,回答道。秦萱原本捧著陶盞在喝水聽到慕容泫這一句差點把口裡頭的水給噴出來。賀蘭氏和慕容氏隔得十萬八千里,虧得慕容泫也能胡謅的出來!
“賀蘭氏?”賀拔氏聽著面前年輕人的話有些迷糊,“可是我記得,賀蘭部落和這裡離的很遠啊。”
“沒錯,賀蘭部在陰山那裡,說起來和拓跋部很近。但是賀蘭和慕容有姻親,所以我也過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賀拔氏點點頭。
“老人家可是出身賀拔部?”慕容泫問道。
“是呀。”賀拔氏聽到慕容泫這麼問,立刻就高興起來,“我們家原來在陰山那一塊,和賀蘭一樣都是和拓跋一塊的,我還記得那會兒草原上面有一個高高的山丘,可惜到了遼東多年,恐怕也沒可能回去看到了。”
鮮卑部自從在魏晉之初組建好聯盟之後,就在聯盟部落大人檀石槐的命令下,部落之內不能通婚,所以都是女外嫁男外娶,賀拔氏也就是這麼離開賀拔部到遼東來的。
賀拔氏抓著慕容泫說陰山鮮卑部落的那些往事,說的正高興,門吱呀一聲從外頭開啟,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
女孩子膚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