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冰看秦萱的眼神如同看怪物似得,高冰活了幾十年,女子在他眼裡只有兩種,能睡的和不能睡的,至於其他那就沒有了。高家之外的女子,在他看來更多的是如同小貓小狗一樣的存在,尤其是他的妻子和妾侍,妻子負責給他打理內務撫育他所有的兒女們,而妾侍就如同花朵一般,任憑他欣賞把玩。
這些女子因他而生,如果沒有他的話,再嬌豔也沒有半點鮮活。這些女人都是為他存在的,哪怕是妻子,他也能左右她們的喜怒。
現在他的外甥告訴他,大皇子的生母其實就是朝廷上的將軍,而且還曾經指揮作戰好幾次,打羯人打魏軍夜襲高車,還曾經兩度擊潰晉軍。
這根本不可能!
“陛下,臣或許有些不適……是否聽錯了陛下所言……”高冰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露出同樣的表情來。
“高公覺得,已經年老到連我的話都不能好好聽清楚了?”慕容泫似笑非笑,看的高冰頓時一個哆嗦。
“陛下……”鮮卑人那邊比漢臣要反應快得多,他們家的女人除了漢人妾侍之外,正妻全部來自草原的鮮卑部落,鮮卑不管女人還是男人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女人們和男人也差不多了,甚至鮮卑還有母系遺風呢。鮮卑人可以對自己的父親不怎麼樣,但是母親絕對不能的。
拓跋部前段時間還是女人掌權管家,被羯人譏笑為女國呢。
鮮卑人有些驚訝,但也沒有漢人那邊的驚駭欲死。他們還有些人用全新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秦萱幾遍。
“諸位覺得皇長子的分量夠還是不夠?”慕容泫再一次發問。
“這、這……”高冰跪在那裡,嘴唇動了又動,臉色難看之極。他不甘心說是,但是也沒有那個膽量說不。
秦萱是寒門出身,但她手掌實權,而且鮮卑人還真的不怎麼在乎這種事。他氣的半死都拿皇帝無可奈何,至於找皇太后施壓,皇太后最近又病了,而且這次病的要比先帝時候重的多,已經不能見人了,不管是他還是家裡的妻子,一個都別想要見到人。
“看來,就算是舅父也沒有反對之詞了。對吧?”慕容泫笑問。
“臣,這……”高冰被慕容泫堵得無話可說,他看看慕容泫再看了一眼那邊臉色幾乎冷到底的秦萱。嘴裡最後露出這麼兩個字來。
“此事就這麼決定了。”慕容泫根本就不是來過問臣子的意見,而是根本只是在告知他們自己的決定。
一場朝會誰也沒想到皇帝既然會抖出這麼一件大事來。慕容宗室們時不時就往秦萱身上瞥兩眼,想要從她身上尋找到大皇子的影子。
秦萱坐在枰上,被這些人看的出了一身汗。這感覺真的像是在動物園裡頭關起來讓人參觀的老虎。
慕容明呆坐在枰上,扭著脖子一直盯著她。盯的秦萱自己都受不了,回過頭來就見著他那雙直勾勾的眼睛,差點沒把她自己給盯的渾身發麻。
“擇日冊立皇太子。”慕容泫一錘子直接把此事給定下來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瞥過自己的舅父,將高冰看的活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秦萱面無表情,心下盤算著怎麼把慕容泫給好好教訓一頓。退朝之後,還是有一大堆的大臣圍著她看,那目光有驚恐的,也有若有所思的。
慕容泫沒有放話,她就還是那個都督那個將軍。胡人對女人做官這件事並不是很在意,也不會什麼牝雞司晨,天下大亂之類的話。石虎在位的時候就是任用女官來監督朝廷百官,甚至出行的滷薄也是以女人為主。不過他那樣也是有幾分放縱在裡頭。
那些大臣們如同看怪物似得看著她,秦萱這會連個笑臉都沒有,冰冷著一張臉,面對眾臣,“諸位是不是想要和我說甚麼?”
她開口說話還是原先的嗓音。秦萱說話的嗓音比較低,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