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從窗戶那裡伸出手,感覺到那細細的雨絲落在手心上。她回頭看著秦萱已經吩咐人去準備馬了,不禁有些擔心。
“嗯,人今日走,別說今天是下小雨,就算是下刀子也必須去。”秦萱整理了一下,衝著妹妹笑笑就帶著人拖著箱子走了。
她帶著家人專門等候在路邊,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終於遠處出現了幾點小黑點,小黑點由遠及近,越來越大。漸漸的,秦萱都能聽到馬蹄聲響。
“幾位請留步。”秦萱高喝道。
負責押送的小吏吃了一驚,秦萱騎馬上去,對幾個小吏抱拳道,“幾位,我想和犯人說幾句話。還請通融一二!”說著,她看了一眼身後的家人。
家人們會意上前將早就準備好了的錢塞到小吏們的手裡。
沒有人和錢過不去,那幾個小吏面色也緩和下來,“有話快說,不要耽誤時辰!”
“委屈你了。”秦萱看著那個臉色蒼白的府官,長嘆一聲。彼此都認識,而且在慕容泫手下做事,也還算是同僚。
“秦將軍,請轉告大王,對太子要多加小心。”那府官面色蒼白,但精神尚可,說話口齒清楚,“太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嗯,這些是大王囑咐我給你的。”秦萱示意人去看她身後的箱子,那些箱子裡頭都是黃金百兩,“這些是給你路上用,另外還有一部分會送到你家裡。”
府官聽後,眼中含淚,雙手舉起來對秦萱作揖。
給府官家裡也送黃金是老早就定好了的,既然府官做了替罪羊,那麼也要讓人沒有後顧之憂才是。不然這事出來,誰還敢給太原王賣命?
那些黃金一部分是給府官在流放地和路上用的,另一部分是讓他在路上打點。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不管哪裡都通用,出手大方,在路上這群小吏也不會為難人。
送走了那個被流放的府官,秦萱坐在馬上看著對方走遠,一直到看不見了。她才拉過馬頭來。
“郎主,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家人在旁邊問道。
“還用問嗎?自然是太原王府。”秦萱說著,雙腿一夾馬腹,身體彎下,頓時如同一支射出的箭矢,在道路上馳過。
今日正好是休沐日,休沐日中不必進宮上值,慕容泫自然也沒有進宮。他手裡拿著一方錦帛,眉頭挑了挑。
這錦帛是東宮讓人送來的,說是請他和秦將軍一起在東宮宴樂。以述兄弟之情。真是好笑,這會兩人都是心知肚明,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半點的兄弟情誼可談。只不過現在阿爺還在,眾人不得不惺惺作態,裝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來給父親看罷了。
“大王,秦將軍來了。”家人在門口的屏風外稟告道。
“請他進來。”
不多時,秦萱就來了。身上還帶著一股雨水的氣息。
“送人回來了?”慕容泫見狀立刻讓人去準備薑茶給她驅寒。這會兒年輕,受點冷看不出厲害,但是年紀大了那就遭罪了。慕容泫不敢等閒視之,立即讓人去給秦萱取來薑茶。
“嗯,可惜他了。”秦萱嘆口氣。
“是可惜了,所以我們才必須要贏。若是輸了,他不僅僅白被流放了。我們一家子誰也活不下去。”慕容泫靠在身後的那彎憑几上。
“這個道理我懂。”秦萱握緊了拳頭,“哪怕傷天害理,哪怕卑鄙惡劣,必須要贏。過程如何沒有關係,但結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沒錯。”慕容泫點頭,他想起東宮的事來,“太子邀請我和你去一趟東宮。”
“去東宮作甚麼?”秦萱一聽說是太子,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陛下都已經各打五十大板了,他難不成還想要作甚麼?”
“應該是想要做甚麼,不過應該也不會太過分。”慕容泫想了一會,“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