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這些個世家子無事學阮籍的青白眼,瞧著喜歡的人就露青眼,若是不喜歡的人就拿白眼瞧人。
慕容泫是這些世家子眼裡最不入流的鮮卑白虜,但如今世道大亂,南邊的司馬家正朔都朝不保夕,北邊更是亂成一鍋粥,打來打去的都是一些胡人,尤其這些世家遷居的地方還是慕容部的地盤,誰也不敢真和阮籍那樣真性情。
於是慕容泫得到了世家的熱情招待,而秦萱得到的只有世家子的白眼待遇了。
秦萱知道世家子估計不想拿白眼對她,而是直接叫人打出去。卑賤的兵家子怎麼能夠進門?
秦萱也不想看世家子那一幅左右變幻的臉,要不是慕容泫帶著她去,又指明她是心腹將士,否則她也早就甩臉子走了。她給慕容家打工又不是給這些世家打工。
聽慕容泫操著一口帶著些許洛陽音的漢話和那些世家子從古說到談玄,後來就只剩下世家子一個人在那裡發瘋了。
等到出來,秦萱只得和慕容泫道,“將軍,下回這種事,還是讓旁人來吧?”
僑郡內漢人多,他們說話用的都是鮮卑話,就算有人聽了去也聽不懂。
慕容泫側目看她,茶色的眼眸中眼波流動,垂下的一縷黑髮落到白皙的臉頰邊,更添一絲嫵媚。看的秦心如鹿撞,身上也開始熱起來。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天生的妖孽,別的鮮卑男人不是和平常人沒有多少區別,就是肌肉爆衫的肌肉男。偏偏慕容泫生的自帶三分媚意,那張臉就算是在美男子扎堆的慕容家裡頭都找不出一個能夠比得過他的。而且……秦萱不由自主的往下看,瞧見他身上穿的錦袍,這袍子下面的身體美得發亮,尤其是激情的時候,手掌覆上去都能感受到他肌肉的緊實,和用力時肌膚的滾燙和活力。
完了,秦萱覺得臉上發燙,瞧見慕容泫略帶戲謔的目光。她狼狽不堪的轉過頭去,這一路上她都是和其他人睡在一個帳篷,沒有之前一個人住一個帳篷那麼好的待遇了。慕容泫也不可能把她找過去,要是她又在他的帳篷裡頭呆久了,少不得會有個什麼出來。再說了這段時間來找他的人也不少。
一句話,自從她從將軍府裡出來之後,她沒有嘗過慕容泫的滋味了。
“別人來?”慕容泫含笑乜了她一眼,那一眼的風情看的秦萱喉嚨乾渴,要不是這實在大街上,她都恨不得把這個妖孽一樣的男人給掀倒上了他。
“恐怕也沒幾個人願意。”慕容泫今日出來,除了那些身後跟著計程車兵之外,就只有秦萱一個。
平常若是隻帶了秦萱一個,少不得會有人嫉妒,但是到世家這裡……一個個簡直如同劫後餘生,慶幸是秦萱被帶去,而不是他們。
那些鮮卑人寧可在戰場上廝殺,也不願意聽漢人們之乎者也,那種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上刑。
“……”秦萱垂下頭,小聲嘀咕,“可是我也不想看到他們那張臉。”
“其實,不覺得看他們這樣變臉挺有趣麼?”慕容泫拉過馬頭,讓自己離秦萱更近一點,“我今日瞧著那李十六郎青白眼轉來轉去,甚是有趣,就連那些從百濟來的那些人都沒有他那般好本領。”
慕容泫這話說出來,秦萱立刻忍不住撲哧一笑。
“其實這些人也不過世俗中人罷了,所謂名士之風也不過是他們逃避俗務的辦法罷了。”慕容泫拉住馬韁笑道,他口吻似是一個老師在向自己的學生傳授自己的心得。
“我聽說如今南邊也是如此,那麼將軍覺得南邊氣數已盡麼?”秦萱眼珠一轉問道。她對南邊的晉朝沒有多少感情,如果真的要說的話,晉朝的那些世家在她看來就是一群光吃飯不幹活的。都說生在貴族家受了供奉就得承擔相應的義務和責任,那麼世家中連這個都不想承擔。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