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好像爹孃老子祖宗十八代的名聲都比不上他自個的小命重要。
燕軍到達易水的時候,駐守在那裡的趙軍立刻撲過來。
燕軍絕大多數是騎兵,馬蹄上包了布,也只能防止幾個隊伍不會被發現,可是人一多馬一多,就不行了。
雙方短兵相接,立刻就殺到了一起,騎兵的優勢就是在衝撞敵人上。慕容奎帶人攻打的是武遂津,武遂津的守兵有幾千人,比不上薊城裡頭的幾萬,但應付一般情況綽綽有餘,只可惜,燕軍是一股腦的衝過來的,不是這幾千人能夠招架。
秦萱俯身躲過橫掃過來的馬槊,手中的槊砍在對方的馬腿上。戰馬痛嘶一聲,一頭栽倒,兩隻前蹄跪在地上,馬背上的人也一咕嚕摔下,而後就被燕軍或者是自己同袍的馬蹄踩成了肉醬。
下砍馬蹄,上砍敵首。人和馬的鮮血噴濺出來,將秦萱和身邊的一個士兵噴了一頭一臉。
戰場之上染血在所難免,所以秦萱根本就不在意,她甚至連眼睛都沒有擦,直接將馬槊刺進了被自己戰馬拋到地上的趙軍喉嚨裡頭。
比起被馬蹄子踩成肉醬,被她刺死,已經是仁慈了。
秦萱身上染上的鮮血越來越多,甚至自己都分不清了,她忙著左右拼殺,顧不上擦擦臉上的血。而身邊計程車兵,也努力跟上她的步伐,秦萱頗為讚賞的瞥了那士兵一眼,而後跟上大隊伍,向前衝去。
這次依然是突襲,招數老了點,但是管用。
不多時那些守軍死的死,逃的逃,留下一片屍體還有受傷的戰馬。
戰馬不是自己的,若是有完好的,乾脆就牽到自己這裡來。若是有受傷不能用的,便只能殺掉吃肉了。不過慕容奎也沒有讓手下人分馬的念頭。
把渡口的守兵給打死打殘之後,慕容奎下令,全員準備渡過易水。
鮮卑人在馬上是英雄,可是遇上這渡河,一個兩個的,簡直換了一副模樣。小心翼翼牽著自己的馬在船上,面如土色,還一隻手緊緊抓在船舷上,生怕一不小心一個大浪打過來,連人帶馬都給翻到河裡頭去。
秦萱上輩子不是旱鴨子,就算撲騰到水裡頭,她也能夠撲騰游上來。比起旁人的一臉緊張,她倒是淡定自若,甚至還從河面上掬一捧水,把臉洗一洗。
洗了一把臉,秦萱隨意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她看到和她同乘坐一舟計程車兵,拿著幾乎敬畏的目光看著她。
秦萱不怕水,在鮮卑人看來簡直是個異類了。鮮卑人在馬上是條龍,到了水上就成蟲了。見著秦萱完全不怕水,簡直崇拜的不得了。
“小人見過將軍。”那士兵明明已經怕的要死,但是瞧見秦萱在看他,還是抱拳行禮,秦萱擺擺手。
“我哪裡是甚麼將軍。”這軍裡頭的恭維之言,聽聽自個樂呵一下還成,要是當真了,就是自個傻,而且傻的透頂。
“在小人眼裡,您遲早都是將軍。”士兵也很會說話,這話說的秦萱可是心花怒放。沒人不愛聽好話,秦萱也不例外。她笑了一陣,看了看這個士兵,她發現這個士兵臉上滿滿的都是血跡,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你叫甚麼名字?”秦萱看了看河邊,度過易水到達對岸還要一段時間,她乾脆就和人聊起天來。
這話一出來,秦萱就見著那個士兵一臉的失落,哪怕他臉上都是血跡,但是秦萱還是看出了他的失落,“小人名叫胡歸,將軍在宇文部的時候,曾經告訴將軍有人要對將軍不利……”
秦萱瞧著那個士兵滿臉的失落,她差點就沒抱著臉躲到一邊去。隊伍裡頭的人太多,同樣的死的人也多。要是記住他們,回頭說不定就能把自己給逼瘋。所以秦萱對於同袍們的臉記憶都不是很深刻。尤其胡歸這一臉的血,秦萱要是能夠看出個什麼來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