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將肚子吃飽的,就是冬日比較難熬。
不過安達木沒怎麼見過奴婢,但也知道一旦做了奴婢,生死就都在主人家裡,哪怕被主人家活活打死,都是沒處說理。
“這人也太壞了!”安達木憤憤不平,“你沒答應他吧?”
“雖然說著世道的確是這樣,但哪裡能把自己折騰成奴婢?”秦萱搖搖頭,“只不過那人自己想的而已。”說完,就去收拾東西,她前幾日來的時候,已經去打聽了有沒有房屋可以出租的,這會已經打聽出眉目了,這年頭房子不缺,就是缺人去住,價錢是好商量的。
安達木見狀跟上去,“你不是說,來尋你的阿婆麼?”他聽秦萱說過,到大棘城來尋外祖家,秦蕊年紀小,她又經常在外頭幹活,經常照顧不到,最好還是有個親戚可以依靠。畢竟秦蕊還是需要有人照顧。
其實安達木覺得秦萱十五歲已經不小了,她十五歲都已經能用弓箭打獵了,他年紀比她大了好幾歲都沒她這樣。
“我想過了,寄人籬下,終究還是有些不好。我阿叔那裡,也夠我看清楚的了。”秦萱提起自己的叔父,臉色就有些難看,想起秦蕊的事,她恨不得一刀就將秦椿給殺了。那會她只是把人給閹了,算起來還是便宜他。
外祖一家,她也只是聽蓋樓氏說過,說家裡人多,而且是她的外婆賀拔氏當家。鮮卑原本就有尊女舊風,鮮卑人重母而輕父,母親當家決定大事很正常,不過真找過去會不會出個甚麼事,她也心裡沒底。
不如看看再說。
“……”安達木聽秦萱這麼說,憨憨的伸手摸了摸頭。她剛才說了一個詞兒,他聽不懂額……
果然漢人的話就是難明白。安達木在心裡嘟囔。
秦萱急著在大棘城裡安定下來,遼東諸城,在她看來就和土城差不多,也就大棘城這一塊好點,至少人多,而且漢人不少,城內治安也好。
想起原來呆的地方,治理全靠家族自治,族長就是一族裡頭的天。他說過的話比皇帝的聖旨還好用。
秦萱思及往事,心裡頓時一陣不得勁。果然還是大點的地方好,古人的家族觀念一直到現代都有殘留,表現在逢年過節那一堆的叫不出名的親戚們。不過地方越大,不必靠著家族,那麼受到的束縛也小很多。
她將秦蕊接過來,在新租下的屋子裡頭住下。
租房子的也是一個鮮卑女子丘林氏,她丈夫原先是遼東公手下的鮮卑軍士,結果和段氏鮮卑打仗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命給丟掉了,她繼承了丈夫的所有財產,牛羊田地房屋等等,房屋多她住著也覺得空,租出去不求能賺錢,只要家裡別太冷清,多些人氣。秦萱找上門來的時候,她只是當做她是個普通的漢人少年,丘林氏瞧這少年長得眉清目秀,美色可人,而且難得是他還識字!
鮮卑人沒有自己的文字,有甚麼事都是靠口頭一代傳一代,祖上的很多事其實都已經不為人知了,漢人的那些漢字讓鮮卑人羨慕的不得了。如今的鮮卑拓跋部還有慕容部哪個不是努力的學漢人的那一套。
丘林氏瞧見秦萱識字,人長得好,而且又有武力,拉弓射獵完全不在話下。立刻就答應將房屋租借給她,哪怕還跟著一個小女孩。
“秦阿幹回來了?”丘林氏聽到外頭的動靜,就出來看,瞧見秦萱從馬背上抱下來一個女孩子,女孩子身上也是穿著皮裘,遼東這地方平常的衣物是抵擋不住冬日的凜冽和寒冷的。
安達木聽到丘林氏這一聲“阿幹”,頓時打了個哆嗦,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他盯著丘林氏那張臉,這年紀也就比他阿孃小點吧?
鮮卑語中,‘阿幹’就是漢人的‘阿兄’,這拉著少年郎喊阿幹到底幾個意思?
丘林氏的用意幾乎是一腔都倒出來都給人看,鮮卑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