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如此行事,倒也不讓人奇怪。”裴敏之聽到秦萱的懷疑,手裡的塵尾扇了兩下,“不過,誰也不敢往太子身上套這件事。”
這種事清算的時候,可以套上去做罪名,但只要太子不謀反,基本上拿他也沒有辦法。
“……”慕容泫想了會,他看向裴敏之,“你阿爺最近還和太子來往麼?”
裴松如今是太子太傅,說是教太子讀書,但是太子都這麼大的人了,哪裡還需要一個師傅教他讀書,太子太傅是東宮三師之一,可以說是位高權重。裴松自然是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
從裴松上就可以看出太子和諸王的不同了,太子有漢人世家以正統為名保駕護航。而諸王的手下絕大多數都是一些從死人堆裡頭拼殺出來的將領,帶著一身的血腥味,在朝廷上也沒有多少話語權。
“阿爺最近如何,臣也不知。”裴敏之據實以答,他是裴家子沒錯,不過他原本就是婢生子,在裴家並不受重視。何況嫡子還在,沒他這個庶子什麼事,加上父子政見不同,那麼就更加了。
“……”慕容泫手掌壓在唇上,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你那個兄長,最近在外為官?”
一般來說父子兩人不會同時受到重用,一高一低才是常態。不過這世道也不太講究這個,如果真的是很有才能的話,那麼用一用也無妨。
“回稟大王,正是,不過兄長應當會在這幾日回鄴城。”裴敏之道。
這在地方做官做幾年,如果暫時沒有變遷的話,就會換下來等訊息。裴敏之算了算,自己那位嫡兄也該回來了。
慕容泫頗有深意的看了裴敏之一眼,“你阿爺有幾個兒子?”
“阿爺只要我和兄長兩人。”裴敏之道。
慕容泫點頭。
秦萱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從心底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慕容泫怎麼好端端的去過問裴家的那些私事。她也拿不準慕容泫到底問這個是為什麼。
此時外頭有人輕輕在門扉上叩了三下,“郎主,外面有訊息。”
慕容泫提高了聲量,“進來吧。”
不多時,外頭的人進來,也不敢繞過門口的屏風,只是在屏風之後稟報,“方才外頭有人送來訊息,說是關進去的那個刺客,死了。”
“死了?”秦萱聞言,眉頭皺起,“是傷重不治而死?”她那會也顧不上什麼留個活口,哪裡好戳就戳哪裡,難不成這人還真的被自己給戳死了?
“面色發紅,唇色發烏,似乎是被人給毒死的。”
“……”秦萱和慕容泫對視一眼,“看來是太子無疑了。”
能夠把手伸進京兆尹那裡,而且在牢獄中不知不覺的把人給毒死,那些個鮮卑貴族沒有這麼大的能耐,也沒有那個細膩的心思。
“老大有能耐啊。”慕容泫淺笑。他坐在那裡,伸展開雙手,深深的吸了口氣。
“大王?”裴敏之見慕容泫這架勢,知道此事在兄弟兩人中間絕對不會善了,他只是不太清楚接下來慕容泫會怎麼做。
“他既然這樣,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然要給他一份大禮,不然也太辜負他了。”慕容泫說著直笑,他音容皆美,笑起來格外動人心絃,可是這回在場的人除了秦萱之外,沒有一個敢笑的。
等裴敏之等人都散去之後,秦萱問慕容泫,“你打算怎麼做?”
“不告訴你。”慕容泫還給她賣關子。
論這種黑吃黑,比誰的手段更血腥更沒下限,秦萱完全不是這對兄弟的對手。聽慕容泫說起上輩子兄弟的那些手段,只有誰比誰更狠更沒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