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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為了共商大事。”慕容泫回道。
慕容家和宇文家那裡有甚麼大事可以商討,不過是開戰之前的互探虛實,等到之後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呵。”宇文普茹對慕容泫這個長相漂亮的男人很不喜歡,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兒鄙夷。他自然是聽過慕容泫的名頭。十五歲初次帶兵,就遇上石趙這麼一塊難啃的骨頭,他們這些鮮卑人蝸居在遼東郡的邊境之地,這地方說物產豐富,的確是出產大量的人參和裘皮,但是石趙卻是佔有中原,還做了皇帝。不管司馬家的那些慫貨認不認,比起他們這些鮮卑白虜,的的確確是有優勢。
但誰知道十五歲的小不點,竟然帶著幾千騎兵追殺趙軍羯人,還竟然成功了,幾千打幾萬,斬獲三萬首級。這個任憑哪個聽了都不會相信。
“我想看看方才射下雀鷹的那位勇士,不知道慕容將軍肯還是不普茹說話不可以,面上更是懶得裝。
烏矮真瞧著已經火大,恨不得拔刀把這個狗孃養的太子給殺了。反正都是要打的,早殺晚殺有何區別?
但他還沒動,就被馮封用眼神給制止了。
“自然可以,不過我們慕容部中這種勇士甚多,若是太子喜歡,下回我一定讓太子多見上幾個。”說罷,慕容泫讓秦萱過來。
秦萱這會忙著在後面抹臉,她方才射鷹的時候,眼睛對著鷹看,陽光刺眼,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還好說,到了這會反應過來,秦萱淚流滿面了,不是激動的,是眼睛疼的。她人在隊伍裡頭,不好當著身後那麼多雙眼睛幹出揉眼睛的事,只能任憑自己默默淚流。
聽到前頭傳來的軍令,秦萱臉都顧不上擦,只求這會沒人能夠注意她的臉。她故意把頭上的胄給往下拉了些,險些就把眼睛給遮住了。
她驅馬上前,對面前的匈奴男人叉手。
宇文普茹被日頭逼的眯了眼睛,他看到一個身材有幾分瘦削的年輕男人騎在馬上,馬並不是十分好的好馬,但是勝在精神十足。那個男人面目他看的並不十分真切,他頭上戴的胄壓的太低了些,只能從輪廓上大致分辨出來,這應該是個面容俊秀的年輕男人。
宇文部不像慕容這般美男輩出,慕容部的 王車
這話一出來,秦萱就吃了一驚,她聽得懂鮮卑話,但是聽不懂匈奴話。而且……她才來不久,就有人這麼恨她了。
“我以前在哪裡見過你。”秦萱記性不錯,瞧著面前小兵的臉有些眼熟,但也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他了。
記性太好的人,在戰場上多少有些挨不住,除非心性強大,本身又是不怎麼將旁人性命放在心上的,不然夜裡就會做噩夢,更嚴重些,瘋掉的也不是沒有。
“小人曾經在高句麗的丸都城中,與將軍見過一面。後來小人所在伍中的百夫長死了,便打散歸組到將軍這裡。”
這是常有的事,戰場之上,所有人的命都是一樣的,哪怕是坐鎮中軍的主將,說不定都有可能被敵軍一箭給射死了,更別提那些百夫長,百夫長死後,若是隊伍中死傷甚重,就會打散重組。
“……”秦萱似乎想起了一個小兵當著她的面搶東西的畫面。鮮卑人的兵制,便是部落制,兵們除了口糧,絕大多數用的,甚至包括身上衣服和手裡的武器都是部落裡頭置辦的,換句話說,跟著出來打仗,就是為了撈著好處回去,不管是財物還是女人,總要有那麼一些。但在上峰面前,小兵們搶的再瘋,也要收斂一二。但是眼前的人那會好像還放肆了一些?
那會王城裡頭亂成一鍋粥,事情也多,所以她也沒有那個精力來要百夫長抓人。
“你聽得懂匈奴話?”秦萱有些好奇。
“小人阿婆便是匈奴人。”那小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