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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冰看了一眼妹妹,發現她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顯出幾分不耐煩。連他這個男子都看出妹妹對自己的兒子並不在意。
妹妹的這個毛病,估計是沒有人能夠改過來了,當年不在意。到了這幾年才察覺出來,可惜外甥也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的事。不然他還真的可以在母子中間勸說幾下。
但如今外甥一堆事沒有那個空閒,妹妹也沒有那個意向,此事也只能作罷。
“你呀,下回別對著三郎生氣了。”高冰勸道。
“我知道了。”高昭儀淡淡道。
高冰見狀,心中嘆氣,卻沒有再說什麼。
朝廷上似乎沒有別的事可以說了似得,御史抓住秦萱在明明已經有人把孛兒帖捆住,但還要動手。朝堂上也有其他人出來替秦萱說話,“當時孛兒帖被人抓住之時,口出惡言,且秦將軍的親妹還在他手中,他不但不說出秦二孃藏身何處,反而口出惡言處處挑釁。試問哪個男兒能夠忍得住。”
“況且此事敢說孛兒帖半點事沒有?”
“孛兒帖明明搶人在前,如果要真的論罪的話,那也應該是他。”
“人死了,但這事還沒算完呢。”
朝廷上吵吵鬧鬧一片。
這回不是慕容泫親自出來了,而是其他人,饒是御史口舌過人,也不是人人都有諸葛亮口戰群儒的本事。被圍攻一番,御史是被說的口焦舌幹。
漢人的道理和鮮卑人其實說不通的,如果願意聽的也就罷了,如果不願聽的,直接吵起來。而且雙方根本只會說自己的,至於對方說什麼,根本不在意。
慕容奎看著朝廷上吵來吵去的,倒是沒有攔著。這種場景慕容奎是見怪不怪了,在遼東的時候,只要有個什麼大事,各部的大人們就能在他面前吵的雞飛狗跳,這種還算是好的,至少沒人敢拔刀。
要知道那些個部落大人吵紅了眼的時候,可是拔刀相對的。反而他要出來充和事老。
或許在漢人看來十分沒有禮數,但鮮卑人眼裡,簡直稀疏平常。
看著朝廷上吵得和東西兩市一樣的,皇帝終於開口了,“這事就先查吧。秦將軍做了甚麼,有人去查。賀兒家的那個……有甚麼事。”
慕容奎根本就記不得賀兒家裡頭有什麼人物,如今打仗打的格外兇,河北黃河以南還有塞北這些地方,慕容奎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事,他當然也能記得很多事,有些無關緊要的人也就忘記了。
例如賀兒氏家族中的那個年輕人。
“陛下聖明——”那些原本還和御史吵得雞飛狗跳的鮮卑人立刻就調過來拜道。這些個鮮卑人和御史吵不是沒有由頭的,一開始他們只是看熱鬧,可是這幾天有人和他們說,漢人的一條舌頭最是厲害,能夠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哪怕是勇士也能說成是懦夫。
今日要是讓御史得意了,那麼下回就輪到他們。
那些鮮卑人從遼東來中原,犯的事比羯人要少很多,至少慕容泫治軍嚴厲,入城之後不準和以前一樣打砸搶燒。
所以燕國的鮮卑人,看上去比那些個羯人要好些。但之後各個家族跟隨慕容家遷徙到鄴城來,家族之間為了放牧牛羊的草地打的頭破血流的事可不在少數。
這次若是讓御史得逞了,那麼接下來他們的日子就不會好過,誰能夠保證自己沒有半點錯處被人抓住呢?
慕容泫雙手攏在一塊,他看著那邊勉強被拉開的兩撥人,眼角的餘光瞥了眼慕容煦。慕容煦也有些沒有想到那麼多的鮮卑人跑出來和御史吵,面色很不好。
慕容泫心中輕笑。
下朝他直接去了宮中的官署,他如今不僅僅是太原王,而且還是大都督和侍中,身兼兩職,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