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那些個羯人太守,被響應殺胡令的漢人部下紛紛斬殺,中山常山這一帶自古以來便是重鎮所在,更是如此。羯人打仗,見著突襲,來個大兵壓境,有幾分膽量的能夠撐住,有些被打個措手不及,直接丟盔棄甲。
但是漢人不同,尤其那些漢人抱著守城的,更是堅守城池,一步不出,簡直讓人惱火至極。
頓時大軍南下的腳步停滯下來了,慕容泫帶著的大軍在常山這裡碰了個釘子。又是一日的鳴鼓收兵。
秦萱頂著一頭一臉的灰回到自己的營帳中,攻城戰就是攻城的和守城的進行角逐,看誰到底能夠耗得過誰。一般來說,還是守城的佔便宜一些。辛虧大後方穩定,不然這城攻下的還真有幾分吃力。
秦萱進帳之後,梨塗立刻打來水給秦萱洗臉,她面上和雙手都是灰塵和汗,血是沒有多少的。
除非在最後集中主力的時候,否則一般將軍並不親自上雲梯到城門上殺敵的少。秦萱上回親自衝上城門,直接被慕容泫給訓了一頓。
沒有軍令,秦萱也不能隨意行動。
梨塗這會已經長高了不少,男孩子十一二歲的時候就開始抽條長高,這會梨塗早就向上一個勁的竄個子,人也壯實了不少。他把水打來之後,就照著之前的規矩,先退了出去。
秦萱解開身上的鎧甲,每次上陣都要從頭到尾穿的嚴嚴實實,虧得她那個還只是皮甲,不是那種重騎兵的鐵甲,那個鐵甲比皮甲還要沉重,一套壓下來,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解開衣甲,她動作迅速的把渾身上下擦了一次。將手裡的帕子丟回盆子裡頭去。而後將準備好的衣服穿上。這一系列的動作,做的飛快,她知道軍營中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有時候重要的事一來,哪怕是大將軍的營帳,也能被外頭的親兵給掀了。
果然秦萱才把最外面一層衣物穿上,外頭就急衝衝跑進來一個大兵,帶進來一股新鮮的汗臭味,“綏邊將軍,輔國將軍讓你過去!”
秦萱才洗乾淨,聞到這麼一股臭味,她甚是感傷的點點頭,而後把靴子往腳上一套,跟著大兵出去了。
到了慕容泫的大帳中,發現慕容泫手下能夠數的出名字的都已經來了。她進來的時候,正好見到上回到慕容泫軍中鍍金的悅氏兄弟。
許久沒見,兩兄弟長高了不少。軍營裡頭就是摔打人的地方,除非到了慕容泫這個位置,否則不管哪個人來,都要受一番磨練。悅氏兄弟的父親和冉魏打了勝仗,軍中的人看在他們阿爺的面上,對他們還算是客客氣氣,不過就是這樣,兩人還是黑了不少。
悅壽年紀小,正跳脫著,見著個自己認識的人,對著秦萱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人對善意總是難以拒絕的,奇葩除外。秦萱也對著悅壽笑了一下。
“喲,綏邊將軍。”身邊冒出個令人討厭的聲音,秦萱斜眼一看,果然是那個上回樂於找她麻煩的孛兒帖。
孛兒帖第一回看到秦萱就覺得看他不順眼,一個漢人哪怕有點本事,竄得這麼快,怎麼能讓其他的鮮卑人服氣,所以沒少找他的鞭子。
“武奮將軍。”秦萱見著事孛兒帖,對他抱拳。秦萱知道這些個鮮卑人,除去漢化較深的之外,其他的說一句腦子裡頭都是肉都抬舉他們了。這些人幾乎是將自己心中的喜惡全部擺在臉上,看一眼就真的是看的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所以秦萱也不太喜歡和他們玩所謂的心機。
對付他們,直接按地上打趴下就好。至於什麼道理完全不用。
“……哼。”孛兒帖瞧著秦萱不順眼,哪怕他對自己甚是有禮,他都不屑一顧。
悅希看了一眼,有些不悅。秦萱他們記得,畢竟是一來就開始接觸的人。裴敏之甚至還將自己和弟弟都囑託在這位秦將軍那裡,說萬一日後真的上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