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殺了就殺了,這種在漢人裡頭十惡不赦的罪名,在鮮卑部落裡頭不算是太大的事,交個牛羊了事。
秦萱還真有些擔心這會慕容奎是不是被慕容煦給要了小命。
“這個我想到了,明日便會勸說其他的部落大人還有叔父前去探望阿爺。”慕容泫說道,他靠在憑几上。
他今日已經和其他兄弟都說過這件事,何況還有慕容泫其他有兒子的妾侍。那些妾侍大多數出身其他鮮卑貴族,慕容奎若是一死,她們自然是要走,但臨走之前也要給自己的兒子謀得好處。
當然要是能夠把兒子帶走就更好了。
“要不你去睡一覺吧。”秦萱看了看一旁的漏壺,知道這會已經不早了,兩個人再這麼枯坐下去,恐怕都要坐到天色放亮了。
“反正事情都已經決定好怎麼做了,再想也沒有半點益處。”秦萱眨眼,對慕容泫笑了笑,“要是把自個給弄病了,恐怕到時候你那個大哥就要笑了。”
慕容泫搖搖頭,“睡不著。”
“睡不著也得躺著,要不就讓你府上的疾醫給你開個安神飲子,喝下去好好睡一覺。”秦萱頓了頓,“就算燕王真的有甚麼,世子才繼位,根基不穩,不會輕舉妄動。”
如果慕容奎真的死了,那就是多事之秋,慕容煦只要不傻,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慕容泫笑了笑,“那你陪我吧。”
“這都甚麼時候了,你還在說笑話。”秦萱說著直接起來,伸手就把慕容泫往內室裡頭推,“你要是不睡我可真的抱你進去了啊。”
秦萱對自己的力氣很有自信。抱起慕容泫沒有半點問題,哪怕是把他摁在床上都綽綽有餘。
“我睡便是了。”慕容泫聽到她這話,不由得笑出聲來。洗漱用的水老早就放在那裡了,不過這會都已經冷了,這天原本就熱,入了夜也涼快不到哪裡去。慕容泫將就著洗漱,收拾乾淨之後,自己當著秦萱的面脫了衣裳,露出裡頭精壯的胸膛來。
秦萱這會是全副武裝,一身的皮甲穿的她生不如死,但是她原先就是這麼過來的,不可能在慕容泫呆一會,身上的皮甲就去掉一半。看著慕容泫上了眠榻躺好,就想要轉身離開。
慕容泫叫住她,“我眼下睡不著,和我說說話?”
“只怕你到時候越說越精神,”秦萱搖搖頭,她坐在他身邊,“說些甚麼呢,哦,就說你當初是怎麼看上我的好了。”
說起這個秦萱自己都好奇,她那會就算容貌尚可,但也沒有所謂的女人味。慕容泫就算喜歡男人,也不可能正好喜歡上她這種吧?要知道一開始她對慕容泫可是真正的不理不睬。
“上輩子的緣分吧。”慕容泫笑了一聲,“仔細想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喜歡上了。”當年的心情已經忘記了,這麼多年下來,他都已經不記得當初為何會喜歡上她了。明明一開始她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也是個男人,甚至還殺人如麻,一日到晚沉默不語。可是這些又有甚麼關係?到了後來,也只是因為是那個人而已,不是她,所有的東西都覺得不對了。
“……說了和沒說一樣。”秦萱搖搖頭,她看著慕容泫閉上雙眼,等到過了一會慕容泫的呼吸開始平緩起來。
秦萱再三確認他睡著了之後,才從室內出來。外頭守著的人看著秦萱冷不丁的開門,都嚇了一跳。
他們看到秦萱渾身上下,衣著整齊,沒有半點凌亂,立刻垂下頭去。
秦萱出來之後,看著外頭的月色,心裡嘆氣。以後的日子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慕容奎被賀蘭夫人刺了那麼一刀,慕容奎想要對外封鎖訊息,但也沒有那麼快,畢竟那會不是晚上而是大白天,燕王府裡頭人來人往,不僅僅是最繁忙的時候,漢臣還有鮮卑武將,那些個侍女見到賀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