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冒出來的傢伙沒有半點好感,甚至帶著那麼一絲半點的敵意。
這個世道,做好人實在是太累了,做壞人反而活的滋潤。她怎麼可能對於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放下防備?
“我原本就不是來尋你的,只不過碰巧在路上遇見罷了。”慕容泫道。
只不過他這話一說出來,那邊的馮封就不忍看下去了。
三郎君果然是連小娘子都沒有哄過的人,這話說出來,光是他們這些外人聽著都聽出老大一股怨氣。
屈突掘還是在那裡稀裡糊塗的看著。
“三郎君好像有些不對勁啊。”他摸摸頭,“難不成最近太冷了?”
馮封撥出一口白霧,“的確是太冷了。”
冷到人腦子都不清醒了。
“哦,那麼告辭。”秦萱倒也乾脆,既然不是衝著她來的,那麼她就揮揮手走就是了。
她這話說的順溜,半點猶豫都沒有,一把把秦蕊抱起來,拖起安達木就準備走人。
慕容泫目瞪口呆,他轉身就在她的面前站定,瞧著面前人眉眼裡頭的不耐。他勉強鎮定下來,“我記得你的阿爺是這裡的守將?”
“……”秦萱這一次愣了一下,她自己的事幾乎沒怎麼對外講,除非是蓋樓犬齒這個嘴上沒有把門的到處說。
蓋樓虎齒是個沉默的鮮卑男人,有什麼話,除非必要,一般是不會說的。蓋樓犬齒則不一樣。
可是眼前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以前聽人說過你的阿爺。”慕容泫說起這話來,眼睛眨都不眨,睜著眼睛說的順溜。
“我的阿爺只不過是個兵家子……”秦萱看著慕容泫,眼神都有些變了,她的阿爺就是個兵家子,而且是旁人最看不起的那種。兵家子可以在世人的眼裡和奴僕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她上回見慕容泫見得匆忙,後來時間一長,便也將兩人初見時說的那些話忘記了大半。
“那又如何。”慕容泫一笑,“上回的事給你添麻煩了。”
上回的事,是指那匹白馬麼?
秦萱下意識的就去看他身後,瞧見一匹赤馬站在那裡,依舊是高大的駿馬。
這些馬的的確確是要比自家養的要神氣的多。
“不必。”秦萱回過神來晃晃腦袋,她這會要說的可不是那一匹白馬的事,馬再好,但是脾氣大,又嬌貴的和什麼一樣,放在家裡如同白養了一個祖宗。
“……”慕容泫唇微微的張了張,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他其實還想問一問秦萱缺甚麼。他送她白馬,是因為他記得她以前就很喜歡這種名駒,所以就送了,卻不知道後來還有那麼多的事。
馮封私下和他提過,若是想要送秦萱東西,可以送些糧食和布匹來。這些都是人需要的東西。
白馬雖好,但卻不是必需品。
可是他還是想問一問,秦萱她究竟缺些甚麼。
“這些時候,秦郎還是多做準備吧。”慕容泫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聽得秦萱轉過頭去。
“這些天,恐怕這裡會有變動。”慕容泫不會把話說得太明白,他看著她一笑,目光中還有一絲繾綣和纏綿。只不過一下就沒有了。
秦萱不知道慕容泫和她說這些有個甚麼意思,他是遼東公的公子,有甚麼事自然是和他相干,但是她不過是個小老百姓。那些個大事還能在她頭上?最多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等等,池魚??
秦萱在屋子裡坐著,手裡撥弄著那邊火塘裡頭的火,她想起慕容泫和她說起的話,摸著下巴想了想,“難不成這段時間還會出大事?”
別說發達的網路,有個什麼事都要靠吼,除非是上頭的那些人,不然底下的人想要知道些甚麼還真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