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了,不會回去的。”秦萱道。
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回去了。而且經過她那一番折騰,陳氏一家恐怕日子都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阿姊,我怕嬸嬸。”秦蕊身上蓋好被子,兩隻手抓住被子。
“不怕,她這會恐怕正在受苦呢。”
秦氏族人是個什麼樣子,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當年陳氏害死她的哥哥,是想著大伯子這一支沒有了男孩,有兩個女兒頂個屁用,就是絕戶了。那些原本大伯子這一支該有的財產也統統是她們家的了。
陳氏這麼樣,其他的族人也會這麼想,到時候一擁而上,她就不信陳氏那一家子還能留下幾塊骨頭來。
秦蕊聽了之後,點點頭,這才安心的閉上雙眼睡了。
秦萱起了個大早,甚至外頭的天都還沒有亮。她到了院子裡就開始幹活,將兩個水缸的水倒滿。院子裡頭的柴火也劈好。
她這會最值錢的就這一身的力氣,她父親是武將,力氣大,蓋樓氏是鮮卑女子,騎射樣樣在行,力氣自然也不在話下。到了秦萱這裡,力氣之大,簡直超過了父母。
一堆的柴木,就算是壯年男子也要忙活上半天。但是秦萱輕輕鬆鬆就把一堆的柴火砍完了,隨便還將地方掃乾淨。
等到安達木起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滿滿的水缸,還有那幾堆已經碼放好了的柴木。
他那一個哈欠就停在那裡了,嘴張的老大,清晨的寒風吹過來灌入嘴裡,直接凍的他直哆嗦。
“不是說了這些都是我來麼?”
“我反正起的早,就做了唄。”秦萱看了一眼安達木,瞧見安達木眼角掛的那一塊玩意兒,趕緊推他去洗臉。
“哪裡用洗,昨晚上不是洗了麼?”安達木搖頭晃腦的。
“把牙也刷了。”秦萱聽著他在那裡嘀嘀咕咕的,幽靈一樣的從他背後冒出來,嚇得安達木差點腳下一滑。
遼東寒冷,水也算是個稀缺物,就算外頭的雪可以一鏟一桶,但是這下雪的時候,和南方不一樣,那些雪可以等到開春再融化去了。只能把雪丟壺裡頭架在火上烤,可惜柴都是要錢的。
鮮卑人原本就是草原上過來的,草原上的人一輩子只洗兩次澡的大有人在。安達木也不覺得自個不洗臉不刷牙有個甚麼。
這樣才‘男人味’十足嘛!
秦萱真是受不了這些鮮卑人的習慣,整個人就差撒了孜然上去就成一正宗羊肉串了,還半點都沒有自覺!
天知道她看到人人一口黃牙的時候,心塞之情簡直無以言表。偏偏這些人還覺得沒啥……
該收拾的都已經收拾好了,丘林氏聽到響動出來,將昨夜裡準備好了的胡餅熱了熱,親自送到秦萱面前去。
丘林氏雙眼火熱,看的秦萱趕緊低頭,身邊的安達木出聲,“那我呢?”
“自己去拿。”丘林氏對著安達木就沒對著秦萱那麼好聲好氣了。
安達木在家中是被姐姐母親給呼來喝去的習慣了,聽到丘林氏這麼說,老老實實的就去庖廚裡頭去了,吱一聲都不敢。
“阿蕊就拜託給娘子了。”秦萱對丘林氏很是客氣。
丘林氏其實心中不怎麼喜歡這一套,鮮卑人中,女人對某個男人看對眼了,大膽直接上!還沒見過幾個男人拒絕的。只不過她聽說漢人和鮮卑人不一樣,彆彆扭扭的,要折騰幾個來回才能到手。
要不然哪裡這麼麻煩,直接夜裡到他房裡去睡了他不是更好。
“這沒甚麼事。”丘林氏以前也有過孩子,不過兒子不是去軍裡頭了,女兒就是出嫁了,有個孩子在身邊,相反還能陪陪她。
秦蕊性情安靜,坐在那裡不說話也不鬧,她都想著要這孩子多多騎馬,鍛鍊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