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那些打來的獵物掛在了安達木的馬後,騎他的馬回來了。才到了門口就聽見秦萱的嬸孃尖利著嗓子叫罵“沒長眼嘛?好端端的東西放在那裡,你竟然還踹倒了,你這個小賤胚子,不要臉,把你的手腳都打斷好了!省的還要在我家白吃白喝,浪費米糧!”
一邊罵還一邊打,裡頭傳來小女孩嚶嚶嗚嗚哭聲和委屈的辯解。
“你個賤胚子!還狡辯還狡辯!我撕爛你的嘴!”女人的罵聲越發不堪入耳。
安達木才拉緊馬韁,秦萱立刻鐵青著臉從馬背上跳下,大步就向門口走去,安達木見狀立刻跟上去,哐當一下,門就從外頭踹開。
陳氏手裡抓著一束荊條沒頭沒臉對著手下的小女孩往死裡打,下手之狠頗有幾分要將人打死的架勢。
突然門那邊傳來一聲響,把陳氏給嚇了一大跳,她住手抬頭看,就見著秦萱面色鐵青的站在那裡。
小女孩瑟瑟發抖抱住頭,沒等到嬸孃的荊條落下來,她怯生生的抬頭,看到門那邊站著的人,哽咽喊道,“姊姊!”
“嬸孃要作甚麼?”秦萱看到妹妹秦蕊面上兩個巴掌印,眼裡已經有了怒火。她走近來,怒極而笑。
“我做甚麼,你自己的妹妹這麼大個人了,走路不長眼,我家大郎碼好的柴堆她一腳給踹散了,這難道還打不得了啊!”秦萱身材頎長,繼承了母系的鮮卑血統,走進了比陳氏都還要高出一個腦袋有餘,陳氏被她那麼一壓,禁不住向後一縮,想起這個是自己的晚輩,秦萱要在自己面前矮一頭,頓時又抖起來。
“姊姊,我沒有!是小丫……”秦蕊被打的臉蛋都腫起來了,她聽到陳氏的話,立刻為自己辯解。
“還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小丫親眼看到的!你這個壞了心腸的小賤貨……”陳氏嘴裡不乾不淨,還想打,舉起的手就被秦萱抓住。
“不過就是一堆柴,只要是乾的能用就好。何況就算要來教訓,也得是爺孃來,不必嬸孃操心。”秦萱說話的時候,話語帶笑,但是其中不含半點溫度。
陳氏見著手被扣住,立刻就掙扎要從她掌下逃脫出來,但是秦萱的力氣不是她能夠比得上的,她掙扎的頭上出了一層汗,都沒有掙脫開,她感受到腕骨越來越疼,似乎要裂開一般,陳氏情急之下張嘴就要去咬,結果被秦萱伸手扣住了下頜。
“你……赫赫……”陳氏下巴合不上,一使勁劇痛從骨子裡鑽出來。渾濁的口水從大張的嘴巴里淌出來。
秦萱不耐煩洗衣服的,伸手一甩,陳氏就被她甩到地上,差點一頭就撞在地上。
陳氏被摔懵了,坐在地上就大哭起來,“天殺的沒良心喲!在我家白吃白喝還要我這個老婆子的命哦!”
安達木一進門瞧見的就是潑婦指天罵地的“壯觀”場景,他知道秦萱的叔父和嬸孃都是從中原那邊遷徙過來的,但是這般乾嚎外加抓著衣襟一副要尋死的模樣,還是頭一回見著。
遼東這地方,地廣人稀,後來慕容部的單于帶了大批的鮮卑人來遼東定居,在中原的漢人打起來之前,除了大晉留在遼東的守軍和將領,就是鮮卑人最多了。
安達木哪裡見過這幅架勢,立刻看得發呆了。
“鮮卑女人生的玩意兒,呸!”陳氏嚎啕叫罵了好一陣,見著秦萱根本就沒有和她對陣的意思,抱起秦蕊就往門外走,自家門口上還站著一個鮮卑人,想起秦萱的生母蓋樓氏更加撒潑了。
“兩個一身的髒血汙了祖宗,就該死在外面!誰不知道鮮卑女人在外面到處亂搞,兩個還不知道是誰的種!”
這話已經說的惡毒了,安達木瞧著陳氏一邊罵,一邊狠狠的瞪著他,就算聽不懂漢話,也知道陳氏不是在說自己的好話。他立刻就氣的漲紅了臉,他都還沒招惹這瘋女人呢,莫名其妙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