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妤給楚王穿戴那身甲冑,甲是犀牛皮製成的,拿在手裡沉重的很,陳妤沒有那個力氣去忙這個,她給楚王整理好穿在裡面的齊膝深衣後,就站在一邊讓寺人給他穿戴。
楚王頭上的髮髻都全部梳到了腦後,用絲線綁縛起來緊緊貼在後腦上。陳妤低頭看了看那邊放著的銅胄,銅胄上一簇鮮亮的羽毛很惹眼,陳妤抱起來,頗有些斤兩。
哪怕在戰場上,楚王也要和只野雉那樣鮮亮啊。
楚王穿戴髹漆合甲妥當,接過陳妤手中的胄戴好,一旁的寺人將楚王所用的戈拿來。
“寡人不在渚宮的這些日子,宮中就靠你了。”楚王看著陳妤說道。
他一走,渚宮中就留下了陳妤這個女主人。
陳妤點點頭,“好。”
“母親那裡,你也多去看看,畢竟母親年紀大了,哪怕不太愛見人,還是需要人去陪伴。”
陳妤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就放心的去吧,母親那裡我會照顧的。”
楚王最後道,“也記得照顧好你自己。”
陳妤一愣,噗嗤笑出來,“會的。”
楚王將抱在臂彎裡的銅胄戴好,再看了陳妤一眼,大步就向宮室外走去,陳妤一直將他送到宮門處才停下。
傅姆在陳妤身後道,“國君這麼一去,一定能夠得勝歸來的。”傅姆說這話說的滿滿當當,她之前也打聽過了,楚王自從繼位以來,親自出徵從未有過敗績。
如今申國就是楚國砧板上的一塊肉,楚王將申國拿下,也不是多難的事。
陳妤點頭,“我當然知道。”
楚國國內尚武風氣濃厚,如今楚王又要出兵,郢都大街兩邊滿當當的都是圍觀的楚人。
楚王站在戎車上,隨著部隊向城門口行去。鬻拳得知今日楚王出征,早早命令兵卒開啟郢都城門。
楚人們見到楚王出征的陣仗,紛紛猜測這一次國君出征討伐的又是哪一個諸侯。
道路旁停著許多車輛,其中一輛女乘垂下的帷裳被撩起來,露出一張少女的臉來,少女用愛慕的眼神送戎車上的高大男子遠去。
一直到楚王的車駕完全看不見了,她才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
她放下撩起帷裳的手,可惜國君和她是同姓,而且鬥氏和熊氏甚至還沒有出三代,算起來她和楚王還是同輩。
莫說楚王對她無意,就是有意也不會將她收入後寢之內。
這些話都是母親在她身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給她聽,好讓她斷了這個念頭。畀原本就知道自己和楚王是不可能的,但是母親這麼一說,就更加想要逆著母親的話去做,她想看看楚王是不是真的完全對她沒有半點意思。
想起宮中的君夫人,畀銀牙暗咬,她知道楚王喜歡君夫人,君夫人的出身也比之前的楚國夫人好,可是她就看不慣。尤其最近一年裡宮中還頻頻傳出有關君夫人的事來。
什麼規勸國君不能沉湎於玩樂,什麼進諫國君要專心於國事,這一件件一幢幢,郢都中的國人紛紛誇讚夫人賢明,有些人還私下說如今這位夫人會不會像武夫人那樣。
這讓畀鬱悶的說不出話來。
她喜歡國君,但是國君看不到她,能夠光明正大在他身邊的,她每次見到還必須對那個人行大禮。
還有比這個更悲慘的麼?
少女皺了皺鼻子。
等大軍全部從城門處出去之後,郢都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一輛馬車駛進了渚宮。
鄧曼的宮室內迎來一個常客,鄧曼手臂的漆卮是剛剛端上來的蜂蜜柚漿,鄧曼比較喜歡喝這些酸酸甜甜的甘漿,而且喝了之後,往常的有些小毛病也比過去好了不少。
“畀拜見夫人。”畀跪在茵席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