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夫人,楚國便是你的安身之地,你要去何處?”
“那麼就請國君將我貶謫出郢都,我自己回陳便可。”陳妤聽了楚王的話,來了這麼一句。
“你!”楚王見到陳妤半點都不害怕,給他來了這麼一句,“怎麼好端端的就要自請休停,你才做夫人多久?”
“我從十四歲出嫁至今,已經做了兩年多的夫人了。”陳妤道。
“今日國君送來一女子,此女既然是申侯所送……我也不安置……”
“等等,你就為這事?”楚王打斷陳妤的話,滿臉古怪。
陳妤冷笑兩聲,“妾自覺德行不堪楚夫人之位,性情易妒不容於人,故而自請休停。”
“那女子是申侯說送沒錯,可是寡人……”
“國君!”陳妤不想再聽楚王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攻下申國,一群男人遇見有美人可以舒緩需要,自然是樂意之至,何必還要支支吾吾的愣是要找個理由出來,無非就是管不住自己而已。
她也不貪圖這君夫人之位,這君夫人誰想做那就留給誰吧。
楚王臉色鐵青,見著陳妤要從席上起來,他伸出手去就將人給扯倒在床上,“楚國是說走就走說來就來的地方?”楚王按住她兩隻腕子,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楚王眼神銳利,看得人如同刺芒在背一般,陳妤心中惱火,“我原本就不是自願來的郢,離開又甚麼不對?”
楚王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線,“已經告過大廟,你到底要鬧甚麼?”
“鬧?”陳妤有些怔忪,她自請休停,楚王原來根本就沒有放在心裡過,認為她不過是就在鬧。
她不爭氣的吸了幾口氣,轉過頭去,一行淚就流下來。
楚王見到她這樣,從她身上起來,坐在一邊,“哭甚麼?”
“我要回陳國,”陳妤從床上起來,立刻離楚王有幾臂遠,帶著些許哭音道。
“你回陳國?”楚王回過頭,心中越發的窩火起來,“寡人說了,楚國就是你終身呆的地方!你已經是寡人的人,回陳國?”
“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陳妤抬頭,衝著楚王倔強一句。什麼她就是他的人,嫁給他了就是他的人,還是說和他做了好幾次那種事情就是他的人?他到底把她當成甚麼了?
“你!”楚王氣急,他呼的一下就從象牙床上起來,在室內如同一隻隱怒不發的雄獅一般來回踱步。
“善,善,大善!”楚王在陳妤面前走了好幾回,他的指尖幾乎都氣的發顫。從小到大,身旁所有人,除去那些卿大夫,都是對他笑臉相迎,他想要他們做什麼,那些人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都要做到。
他平生第一次這麼看重一個女子,將她立為夫人,他都是滿心歡喜,她不喜男子眾婦盈室,行!也可以,反正她一人比那些女子都要好,怎麼如今這次她和中惡似的鬧著要回陳國。
楚王滿肚子的火沒地方發洩,幽幽蘭草馨香傳到他鼻下,像極了她身上的幽香,平常帶給他的是欣喜,是一陣陣的悸動和興奮,如今卻讓他越發煩躁,他抬起手來指著那邊床上的女子。陳妤身上整齊,她靠著膝下的錦枕,扭過頭去一言不發。
錦枕裡是她讓侍女填充進去的佩蘭,佩蘭氣味芬芳,在床笫之間有助於情趣,而且入睡之時嗅著這香氣也容易睡著。
前幾日她知道楚王出征回來一定會來她宮室內,她和楚王是不可能居住到一間宮室裡去的,貴族夫妻七十歲之前,是不可能共同居住,因為有別離,所以顯得相聚格外的甜蜜和珍貴。
誰知道他給她領回一個女人!
陳妤想到這裡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那一顆顆的眼淚從她已經紅了的眼裡掉出來落在衣物上,淚珠迅速的滲進了衣料,形成了一片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