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哭過後的聲音總是悶悶的,他說:“都是同一年生的哪有誰比誰大……”
“大十個月也是大。”
是了,方施琅確實大他十個月。
方施琅身上有一種魔法,能除去任何鏽跡。
她毫不費力地憑著幾句話就除掉了鎖上的鏽跡,拉著傅呈書走出房門。
聽方施琅說,他們最開始是想在阮宣工作的地方住下。
後來方佩蘭覺得竹苑這邊有很多跟方施琅同齡的小朋友,而阮宣那邊的家屬院都是些老學究。她怕方施琅沒法度過一個有趣的童年,所以決定將住所定在竹苑,起碼這裡還有文嘉柏能陪她玩。
傅呈書最開始還會吃文嘉柏的醋,覺得他跟方施琅的關係太過親近。直到現在,他還是會因為文嘉柏和方施琅無意間展露的默契與親密而醋意大發。
但今天,他突然意識到在方施琅心裡文嘉柏或許沒那麼重要。
因為他問方施琅要不要去找文嘉柏的時候,她下意識問:“找他幹嘛?”
“我以為你想跟他一起看初雪。”
方施琅的表情很嫌棄,“幹嘛要跟他一起看。”
“那你之前為什麼要找我一起看呢?”傅呈書沒忍住問了出來。
也許他根本就沒打算忍,說完這句話後傅呈書就朝她邁了一步。
飄落的雪花在他肩上融化,少年只穿了件白色的毛衣。方施琅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是傅呈書的外套,整個人都被他的味道包裹著。
“嗯……因為,因為……”方施琅支支吾吾,耳朵不知是被凍的還是怎麼了,紅得不成樣子。
“因為什麼?”傅呈書又邁了一步。
他的突然靠近和話裡藏著的意思讓方施琅有些手足無措,心跳如擂鼓。
“那你為什麼考一中?”
丟擲新的問題給對方,方施琅不想回答時的慣用招式。
傅呈書:“因為你要考一中。”
他的坦然讓方施琅更加慌亂了。
“什麼?”她裝沒聽清,想給傅呈書個機會把話收回。
他們之間的關係被十幾年的時間給複雜化,被友誼的繩索緊緊繫著。
傅呈書正試圖剪斷這根繩索,而方施琅則打算像鴕鳥一樣拖過一天算一天。
最起碼要拖到她理清思緒的時候,或者到她能想出一個完美的辦法來處理二人之間關係的時候。
可惜傅呈書並不打算收回,也不打算給她時間。
“你聽清了。”傅呈書很是篤定,但他還是重複了遍,這次話裡的意思被表達得更為清楚明白:“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
方施琅偏過頭裝傻:“有認識的朋友在一個班確實要好些。”
“不是朋友。”
怦怦。
方施琅轉過頭,呆呆望著他。
“我不想只是朋友,一點都不想。”
天很冷,雪花隨風落下。
眼睛因過度緊張無法聚焦,他的身影在紛揚的雪裡變得模糊,聲音卻又格外清晰,一字一句都透過耳膜傳進心裡。
他的聲音混著怦怦的心跳聲,方施琅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熱度源源不斷從衣領裡滲出,燻得臉熱。
“你呢?”
傅呈書只要再邁一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會被縮近到親密接觸的範圍之內。
他止步不前,將選擇權交給她。
方施琅覺得他瘋了,不然為什麼會做出對朋友告白這種事?
方施琅覺得自己估計也瘋了,不然為什麼給不出否定的回答。
她想否定,然而並沒有任何正當理由讓她去否認。
耶利哥之牆攔住心底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