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
裴祺陷在高潮的餘韻裡,沒說話,由著他小聲抱怨這段時間自己對他的冷遇。
沒覺得他煩,反而還為自己辯解了句:“是你自己躲著我好吧。”
在他家吃完飯後,於百川送她回家。
他跟在裴祺身後,想了半天還是叫住她把話說了出來:“裴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剛剛對不起,我不該那麼…粗暴,我只是有點不安。我沒有傅呈書他們那麼聰明,猜不出你心裡的想法。跟條狗一樣被你牽著走不是不行,可我不想這樣。”
“你說要性愛分離,我做不到。”於百川癟癟嘴,故作灑脫道:“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那我們就當回朋友,不然我會越來越喜歡你的。”
路燈的光把他的頭髮染成琥珀色,他眼睛很亮,跟漆黑夜幕裡的月亮差不多。
所有的陰暗在他眼裡都無處遁形,愛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跟二和三加在一起總是形成五的數目這類真理一樣不會改變,起碼短時間內不會改變。
“性愛分離確實很難,我也做不到。”裴祺望進他眼裡,輕聲道。
於百川愣了會,“啊?”
“你就繼續喜歡吧,說不定哪一天就能從朋友上位成男朋友。”
她聲音很散漫,於百川這輩子反應都沒這麼快過。
“我沒太懂。”
於百川俯下身稍稍湊近她,洗衣液的芬香被夜晚微涼的風送到她這裡。
裴祺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個念頭不是他用哪款洗衣液,而是,跟之前的味道不太一樣。
她不回答,於百川就自說自話:
“你那話的意思是不是喜歡我啊?”
“但是我現在不想談戀愛誒,想以學習為主。”
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滿是促狹的笑意,於百川故作苦惱地用她說過的話來堵她。語氣沒裴祺那樣嚴肅認真,反倒有些不正經,腔調像是在撒嬌。
“不過你可以試著追我一下。”
話音剛落,裴祺挑眉,作勢要轉身離開。
“誒誒誒。”於百川趕忙拉住她的衣襬,態度軟了下來,“都不試一下麼,我很好追的。”
尾音聽起來有些委屈,裴祺低下頭,看到他因天冷而泛紅的手正無措地捏著她的衣襬。
於百川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晃了晃手,再次強調道:“我真的很好追的……”
“你就隨便親我一下,說句喜歡我就——”
“喜歡你。”
於百川僵在原地,眼睛裡滿是不敢置信。
“再,再說一遍。”
裴祺聳聳肩,“沒聽到算了。”
“聽到了。”於百川湊近她,順勢把她的手塞進自己掌心,“但是你能不能再說一遍,就一遍。”
裴祺被他纏得煩了,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下。
於百川瞬間噤聲。
如果他有尾巴,此刻已經搖起來了。
“再說一遍嘛。”他眨眨眼,“或者再親一次。”
有件事於百川一直都搞錯了。
在裴祺那套並不完善的機器理論裡,不是所有人都是機器,還有修理工的存在。
自詡永遠不會出錯的機器遇到了笨蛋修理工,最精密的零件受到震動發出聲響。
裴祺笑了笑,問他:“你到底是要我再說一遍,還是讓我再親一下。”
“都要。”於百川厚著臉皮,俯下身在她臉上親了下。
發條,齒輪,遊絲,一個推動著一個使得鐘錶轉動。心臟是發條,關節是齒輪,神經是遊絲。
他吻在臉上的感覺傳入大腦,引起心臟的反作用力。發條透過第一個齒輪帶動起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