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奇見狀,只能自己親自上陣,給拓跋演按摩脖頸。
“陛下,要不走走歇會吧?”毛奇瞧著還有那麼一堆沒有看完,他都替拓跋演覺得脖子疼。
“眼睛看物看久了會疼的,若是長久以往,視物模糊,那就不好了。”毛奇說道。
“……”拓跋演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毛奇趕緊的閉了嘴。
過了一會毛奇想起一件事來,“今晚陛下召哪位侍寢?”
這是每日都要來一回的,以前蕭貴人還在宮裡的時候,這話根本就不用問,可是如今毛奇問起來就都覺得心驚膽戰。
“不如陛下就坐羊車?”
後宮裡還真有這東西,不過到了拓跋演這裡一般是閒置不用。
這套原本是西晉司馬家皇帝的那一套,坐在羊車上,由著羊拉,拉到那個妃子的宮前,就讓哪個妃子侍寢,鮮卑人對漢人的東西一開始什麼都好奇,這個也依葫蘆畫瓢給弄了過來,。
“不用。”拓跋演閉著眼,聲音裡沉的能把人給壓趴在地上。
毛奇都覺得自己多嘴了,可是再多嘴他還是要加上一句,“可是東宮已經安排人給陛下侍寢了。”
太皇太后是真的想要皇子想的狠了,這種事要麼皇后安排,要麼皇帝自己選,不過都是皇帝自己選的。如今太皇太后乾脆就管這種事了。
“……呵。”
毛奇聽到天子冷笑一聲,趕緊低頭。
這對至貴的祖孫不管怎麼感情不和,他們這些中官別搭進去,要是搭進去了,給人塞牙縫都不夠的。
瞧著天子這樣,毛奇是知道今晚上過來的美人恐怕又是要站上一個晚上了。
能把人送進來,可是也逼不了天子不做男女之事啊。毛奇感嘆。
秋冬之時,晚上來的特別快。夜幕四合,用過夕食,在殿內走了幾圈之後,拓跋演走到寢殿裡。
當他看到面前的美人的背影眉頭蹙起。
劉琦抬頭一看,就愣住了,今日侍寢的這個美人,瓜子臉,肌膚雪白,柳眉長長彎彎,雙眼內含著一股秋波,顧盼間含情脈脈。
這模樣分明和貴人像了五分!
“……”拓跋演走上前去,眉頭平伏下來,他沉默著打量面前的這個十五六歲的美人兒。
美人是照著蕭妙音為模子選出來的,長得一副南朝女子的標緻模樣。
“你……”拓跋演發了聲,“抬起頭來。”
美人原本還低著頭,聽到拓跋演這麼問,含著一股不勝輕撫的嬌羞緩緩的抬頭。
“陛下。”美人啟唇,吐露出的是帶著南邊軟軟柔柔的腔調。
美人大著膽子去拉他的袖子。
拓跋演袖子一抽,躲開她的觸碰,臉上冰冷。“下去。”
兩個字讓美人面上的紅暈霎時褪盡,“陛下?”一瞬間美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天子是要自己下去?
“毛奇,朕不想再看到她。”拓跋演回頭對毛奇道。
這麼一句話就已經將人在宮廷內的前途給定死了,毛奇招來幾個黃門,架起那個方才還羞澀如今已經花容失色的美人就往外面拖。
“陛下!陛——”那美人不甘心,結果口裡被小黃門塞了一團布,所有的聲音都被壓了下去。
“她究竟把自己的侄女當做甚麼?”拓跋演轉過身去,一聲低嘆。
劉琦一雙眼睛盯著那個被拖走的美人,眼裡露出快意,想要踩著貴人上位,想都別想。
他低下頭走在拓跋演身後,拓跋演坐在床上,看著這個低眉順眼的中官,“她走之前,有沒有和你說過甚麼?”
“貴人說,其實她早就已經料到會有今日了。”劉琦斟酌一下說道。